当徐北枳进入陵州将军府,距离除夕只差三天,几乎是他进入官邸,就立即跟随世子殿下赶赴凉州,这份殊荣倘若落在旁人眼中,真是宠冠北凉。此次归途,有两驾马车,呼延观音独占辆,徐凤年跟徐北枳挤在辆马车上,两个马夫分别是徐偃兵跟洪书文,再没有其他亲卫随从。徐北枳听遍徐凤年有关黄楠郡事宜,不置可否。柿子橘子这两位,相处起来,似乎挺像是燕敕王和纳兰右慈,堪称君臣相宜典范。徐北枳第次开口便是询问为何不让截路阻拦宋谷把话说完,因为徐北枳清楚柴扉院事,原本鹰士任山雨被重伤小疏忽,不算什事情,可被世子殿下亲眼看到结果,以褚禄山阴沉秉性,宋谷仕途板上钉钉要完蛋,能否保住性命都两说,如果当时徐凤年骂上几句踢上几脚,发过火,褚禄山反而可以借坡下驴,只需重责宋谷,到底还能饶过宋谷,无非是暂时狠狠拾掇顿,给足世子殿下以及鹰士那方颜面,以后不妨碍宋谷另有任用,可徐凤年什都不说,褚禄山如何胆敢擅自主张大事化小?徐凤年当时给出答案是,他绝不会去插手北凉谍子事务,甚至可以容忍北凉谍子机构分家后,由同僚变成对手游隼鹰士相互“争风吃醋”,但绝不允许两者明着势同水火,相互借机落井下石,北凉承受不起这种内耗。在这件事情上,以及以后所有纷争,徐凤年不偏袒二姐徐渭熊,不刻意扶持鹰士打压游隼,也样不会主动倾向于褚禄山,更不会捣糨糊浆糊各打五十大板事。徐北枳听到这个回答后,不吝啬地笑笑,显然较为满意,清官难断家务事,根源就在于端那碗水人没有端平
,次不端平,以后就难。不过端平也有端平难处和坏处,不小心就里外不是人,这得看徐凤年能否坚持到底。徐凤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除黄楠郡三王联手跑来将军官邸表忠心,以及各自要官,要官法子也大不样,还跟徐北枳提起王绿亭主动提出要花钱买金缕织造事。
听到这里,徐北枳皱眉道:“此人能当大任?”
徐凤年摇头道:“也才见过面,只觉得王绿亭谈吐不错,很对胃口,至于能否胜任金缕织造,还得再多要几份有关紫金王氏详细谍报,然后把王绿亭牵出来遛遛才知道是骡是马。不过金缕织造就在陵州,到时候要头疼也是你这个陵州刺史。”
徐北枳问道:“那旧织造李息烽如何处置?”
徐凤年耍无赖道:“这不是也没想好,要不到时候你看着办?”
徐北枳瞪眼,大概是懒得理会这个世子殿下,独自陷入沉思。
天下各道皆设置织造局,便是北凉道也无法例外。名义上是为皇家和官用督织解送各地所产丝绸,但暗地里权柄十分巨大,前朝历来就有织造主官按旬按月向京城密折禀报习惯,可以直达皇帝桌案,驿路上传递这类情报,比起寻常军情还要谨慎小心。胶东王赵睢和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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