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不愧是陵州茅坑里那块又臭又硬石头,竟是笑道:“既然殿下带刀登门,宋岩也认罪,那也就是刀事情。”
徐凤年放下茶杯,“你心知肚明,你这回忤逆经略使大人意愿,有心要浮出陵州官场水面,让好留意到你这个曾经惹恼徐骁家伙。你遇到当官瓶颈,想要改换门庭,好更上层楼,在陵州也四面
不被揭发不被撞见,多半不会有事。但私自佩刀与正大光明挎刀,天壤之别,北凉在职文官,至今还没有谁有资格佩有北凉刀,这就像是在京城佩剑上殿殊荣。宋黄眉哪怕贵为太守之女,对那些靠自己本事佩有柄北凉刀甲士,仍是发自肺腑佩服,她如今喜欢上那个帮派子弟,也跟她信誓旦旦说以后娶她之前,定会是佩着北凉刀跟老丈人登门求亲。
宋岩把这几位不速之客领进后屋议事厅,挥退下人,亲自斟茶倒水,礼数很足,不过神se之间仍是没有半点惊惧。
哪怕眼前坐着年轻人是北凉世子殿下,是新近横空出世陵州将军。
徐凤年接过茶杯,平静说道:“当年北莽江湖在蛛网李密弼授意下想要渗透北凉,专挑软柿子文官来杀,借此扰乱北凉根基,结果还没入境就在边关被截杀得七零八落,不过仍有些漏网之鱼,成功混入幽凉二州,当时为安抚民心,许多起无端祸事都给遮掩下来,陵州相对要好些,但还是发生这座府邸里惨案,这些年北凉谍报,大多都盯着北莽死士这块,隔三岔五就有看似莫名其妙血案发生,只是老百姓不知道而已。”
宋岩笑道:“去年黄楠郡就有起凶杀案,惊动别郡支戊守骑军越境剿杀,将个帮派连根拔起,几乎满门抄斩,当时本官不知其中隐秘,差点就要亲自骑马拦截,跟那名校尉兴师问罪,后来是褚将军麾下谍子给本官捎来句军令,本官这才知晓其中凶险。”
徐凤年说道:“黄楠郡有塞外江南之称,是北凉粮仓所在,宋大人作为咱们陵州挑粮人,想必肩上担子很重啊。”
宋岩语气平淡答复道:“本官职责所在。”
徐凤年冷笑着哦声,“禁绝郡内不当祭拜大小yin祀,也是郡守大人份内职责,宋大人在陵州直以雷厉风行为人称道,怎就玩忽职守?黄楠郡三座人鬼祠庙,供奉牌位,既非北凉英魂,也非朝廷赐额封号神明,明摆着有违礼制,可其中座楹联还是宋大人手笔,难道宋大人是仗着有经略使大人庇护,明知故犯?听说宋大人嗜好藏书,新搜罗六十几本孤本古籍价格不菲,不知那座违制祠庙今年年关,给宋大人孝敬多少香火?”
宋岩喝口茶,说道:“五百两而已,不值提,好些眼馋相中善本,都没能收入囊中,引以为憾事。”
徐凤年笑道:“辖境yin祀泛滥,贪墨三百两以上,两罪并罚,可就是掉脑袋死罪,宋大人就这想着用自己脑袋,帮本世子在陵州树立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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