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前脚才走,陵州杂号将军和校尉都尉就逐渐聚拢在座府邸外,跟将军门房递交名剌门状,多是昂贵名笺材质,泥金书写,不能奢望这帮将门糙爷们有何高逸古风,在这条街上,经略使府邸门槛最高,照理来说访客最盛,但是陵州将军新府车水马龙,让人叹为观止。府内徐凤年正在跟徐北枳聊天,没料到徐北枳听说在李功德那边要官不得后,非但没有奇怪,反而说句这才合情合理。徐凤年也不看透这家伙是在夸他油滑,还是讥讽他狐假虎威都不成事,不过既然以后要戴刺史官帽子徐北枳都不着急,徐凤年就借坡下驴,乐得静候消息。府上管事郑福禄是从清凉山抽调来陵州王府旧人,人过中年,相貌堂堂,以前世子殿下重金买诗文,银子都是郑福禄过手,办事很牢靠,这会儿满脸喜气小跑到书房门口,跟世子禀告府门外热闹喧沸,捧大兜拜谒名帖,剐下上头金粉,估摸着都能去陵州虎丘楼吃上顿不跌份花酒,徐凤年跟郑福禄摇手道:“全推,就说个都不见。”
郑福禄弯腰应声,没有任何疑惑多嘴,屁颠屁颠原路折回,说句陵州将军今日不见客,然后直接就把府门关上,连侧门都没放过,摆明没有任何通融余地,让所有人彻底死心,这些在陵州横行霸道武人吃闭门羹,也没多少灰头土脸丧气神色,本来就是呼朋喊友成群结队来瞎凑热闹,谁还真指望靠那个当不几天陵州将军给自己加官进爵?说到底,还是北凉世子身份让他们不得不放低身段来喝这次西北风。而且北凉官场,有条不成文规矩,幽州大抵是燕文鸾,大半个陵州则是钟洪武私宅后院,双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拨人大多是怀化大将军旧部,些个深受钟大将军恩惠嫡系心腹,更是连露个面都不乐意,像几位副将之下实权校尉,就都心有灵犀地聚在起围炉煮酒,私下腹诽,这世子也忒心狠手辣,才折钟老将军颜面,竟然还不肯见好就收,大摇大摆来陵州把老将军已经掉在地上脸面又踩上脚,没他这不讲究年轻人,个个义愤填膺,为老将军打抱不平,两个脾气,bao躁校尉当场拍案而起,几个城府深点,喝酒时也是面沉如水,眼神阴鸷。要他们造徐家反,给百个胆子也不敢,不过这些年在官场浸*后,也知晓许多诀窍,逢事怠工,信手拈来,而且他们不光是武人抱团,在场诸位谁跟陵州官场文官老爷们没点姻亲关系,这些坐在官衙文案后老油条深谙规矩尺度,甚至都不用说什气愤话,陵州官场运转也就不灵光,关键是谁都挑不出毛病,你们外地士子不是来陵州抢饭碗吗?夺人官帽本就远甚于横刀夺爱之恨,这些校尉们交头接耳番商量权衡,离开后都笑容阴森。
北凉少士族,故而更多是寒门出身胥吏,这帮人其实不缺才智,天然热衷钻营,如果说高官是台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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