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凭借才学荣登胭脂评副评榜眼女子,年纪轻轻王大家,在副评上仅次于徐渭熊,可她在写出《东厢头场雪》后就杳无音讯,泥牛沉海般,再没有当年让天下所有才子佳人小说都要避让头气势,需知连太安城宫里娘娘都曾拜读头场雪,襄樊城殉情而亡靖安王妃也是如此,更别提有多少大家闺秀为之痴迷。离阳腐儒则要心中巨石落地,这女子约莫是终于不拿文字祸害世道。只有春神湖姥山上王家人,才知道这两年自家小姐根本心思就不在姥山,不管风吹雨打不管霜雪深重,都要去湖边茶楼坐上会儿,望东望北,也没个定数,以往小姐每逢心有不快事,只要马球蹴鞠秋千会儿就烟消云散,荡起秋千能有两层楼那高,连胆大男子见也要咋舌,可如今不样,含含蓄蓄,坐在秋千上总是发呆,偶尔惊觉秋千没动静,才会轻轻踮起脚尖。几位与她尊卑有分私下却情同姐妹贴身丫鬟,知道缘由,也都恼恨起当年那个把小姐魂勾走俊逸男子,她们也都劝说小姐多写些诗篇,便是胡乱写上几首被贬为“小道”“诗余”词也好啊,天底下不知多少人在翘首以盼,可小姐就是不理会,尤其是到如今冬天,念叨什冬眠不觉晓觉睡到老,除雷打不动去临湖远望,然后回到书房,才看几页书,就呀呀几声说犯困啦,丫鬟才研磨递去杆羊毫,就又找百般借口偷懒,这还是那个胆敢自诩“提笔前,云蒸霞蔚去见圣贤仙佛,提笔后,风清月白天地鬼神来拜”王东厢吗?好在挣钱早已挣得金玉满堂老爷从不计较这些,哪怕有门当户对高门士族登山提亲,也都婉拒。
姥山暮色昏黄中,有人下山有人上山,下山登船是新近撤出两淮幕后盐铁买卖青州首富王林泉,热泪盈眶,激动万分。离船上山是位满头灰白公子哥,不知不觉来到王初冬闺楼,当名丫鬟见到那个眼神清澈男子后,不知怎恼意就烟消云散,不过好像当年他不是这般,那时候他,白袍玉带,风流倜傥,那双丹凤眸子给人感觉蕴着水意,谁家待字闺中女子看见都要心颤几下,如今再见到,这个丫鬟直觉好像他变许多,至于变什,就不得而知,只是旖旎清减,多几分打心眼亲近,男子朝她竖起手指在嘴边,示意不要出声,显然他身边领路管事已经告知小姐还在惫懒“冬眠”,管事到院门口就恭敬返身,言语不多,可丫鬟却清晰看到先前管事在偷偷打量那位公子时,眼睛里敬畏惊惧,如鼠见猫都不止,根本就是如鼠见虎,到铺设地龙温暖适宜大厅,楼内也就三名丫鬟,其余两位也脚步轻盈循声而来,见到他都有些意外,他要壶没有杂土木气春神湖茶,自己煮茶自己斟茶,都没有劳驾丫鬟,即便往往成为鸡肋头道茶水也香味干净,还不忘给她们各自都倒上杯,让几名习相近性相亲俱是身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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