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不理会他们神情,提鱼竿佩凉刀,回头看眼山顶凉亭,已无踪影,缩回视线后微笑道:“第
观音宗十六白衣此次离海登岸后,只走险峻路程,遇山攀山,遇水踏水,过洞天福地而采天雷,临深渊古潭而捕蛟虬,绝不与凡夫俗子打照面,旭日东升则在山岳之巅吐纳朝霞,应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那句古语,在他们眼中幽燕山庄生死祸福,不过是草木荣枯,不扰心丝毫,这并非是练气士视别人性命如蝼蚁卑贱,而是练气士对待自身也是无异,圣人所谓朝闻道夕可死,大抵就是这些仙家直指根脚确切概述。
个佩有北凉刀白头男子,在习惯为世人供奉神仙他们眼中确实不值提,真正刮目相看是那男子稳坐船头修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练气士就是对天机查漏补缺隐秘角色,落网之鱼,若是天机身使然,要让其跃过龙门,那就扶衬把,钦天监附龙派因此而来,若是天机遗漏,那就视作化外天魔,阴邪秽-物,务必打碎魂魄,送入宗内月镜天井,让其永世不得超生,观音宗更多是行此之事。当年莲花台上大真人齐玄帧动天人之怒,无视日后天劫临头,斩杀天魔却不送往仙岛天井,而是自作主张网开面,与寻常世俗恶人视同仁,只是送往六道轮回,因此直被观音宗视作如此煌煌地仙落得个只能兵解却无法得道飞升凄凉下场。
徐凤年跟人打架,不论你如何超凡入圣,向来不喜欢碎碎念叨,你死活而已,今天竟是破例,轻轻脚踩下,舟上鱼竿轻轻跳起,手握住,抖腕之下,鱼线所及之处,鹅毛雪花尽数碾碎飘零。
“今日之所以拦下你们,有两件事要说上说。知晓你们观音宗向来不问世事,算是名符其实海外仙师,人对你们并无半点恶感,但是你们直觉得吕祖转世齐玄帧当年斩魔,却又放过他们送往轮回,是逆天而行,但今天要给齐玄帧,或者说是洪洗象说句,就所知他两次自行兵解,次在龙虎山斩魔台,次在武当小莲花峰,都只是为下世再修行证道,并非你们所想那般不敌天道,导致身死道消。”
那名坐也不是起身也不是男子练气士讥笑道:“俗子安敢妄言天道!”
练气养气俱是超拔俗人不知几万里老妪轻轻抬手,面无表情,仅是示意后辈不要多言。
徐凤年继续说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不奢望在你们亩三分地上指手画脚,听不听是你们事情,与无关。但第二件,你双方就是谁也逃不掉。”
伙白衣仙人大多对此人大放厥词有些不满,倒也谈不上太多愤懑怒气,只是觉得好像听名尚且穿尿布无知稚童,当面跟庙堂忠臣夸夸其谈经国济民之大事,有些滑稽可笑而已。
那名赤足女子大概是个不可理喻怪胎,竟是很不合群神采奕奕,瞪大双灵气流溢眼眸,跟见着宗门内古书上记载凶兽神物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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