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封王第二日。
太安城海纳百川,对于个背负桃木剑年轻道人入城,城门校尉甲士都不曾上心,龙虎山道士便经常入京画符设醮,京城百姓也见过不少天师府上与天子同姓黄紫贵人,城门这边唯刮目相看是这位素朴道士,既不是出自道教祖庭龙虎山,也不是寻常洞天福地真人弟子,而是来自于数百年来名声不显武当山,天下道士户牒统辖于掌管天下道事羽衣卿相赵丹霞,唯独这座武当山是例外,这让城门卫士放行后,忍不住多瞧几眼,也没敲出如何真人不露相,只当是寻常身份道人,熬不住武当清规戒律,来京城走终南捷径。这名道士入城以后,问下马嵬驿馆方位,步行而往,不小心绕远路,走将近个时辰,才看到驿馆外头龙爪槐,对守门驿卒通报身份,武当山李玉斧,求见北凉世子徐凤年。驿卒不敢耽搁,头雾水往后院禀告,仅靠两条腿从武当走到京城李玉斧也没有道人风范,坐在驿馆门外台阶上稍作休憩,按照玉柱峰心法轻轻吐纳,老儒生刘豹瞥眼就没有再去理睬。徐凤年正在后院跟李子姑娘堆第八座雪人,听到童梓良禀报后,皱着眉头走到门口,李玉斧起身打个稽首,略显拘谨,徐凤年眉头舒展,笑道:“李掌教,可当不起你如此大礼啊。”
武当山李玉斧,继修成大黄庭王重楼、吕祖转世洪洗象后,又位武当掌教。
结果李玉斧似乎比徐凤年还紧张万分,连客套寒暄言语也没憋出口,有些赧颜脸红,不像是武当众望所归大真人,反而像是见着英俊男子小娘,这让徐凤年身陷云里雾里,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几次上山,除去骑牛年轻师叔祖和些顽劣小道童,也就只见过脾气极好王重楼和神荼剑示威王小屏,甚至没有见过面李玉斧,谈不上过节恩怨,都说洪洗象对此人抱以厚望,怎这般腼腆内秀?徐凤年按下心中好奇,领着李玉斧往后院走去,之所以开始不喜,是怕那雪上加霜最坏结果,担心李玉斧象征武当山进京面圣,为赵家天子招徕入囊中,北凉内部被朝廷东榔头西锄头挖太多墙角,若是再加上个武当山,就真是让人恨不得破罐子破摔,再者有点至关重要,武当山对徐凤年来说有着极为特殊情感寄托,大姐徐脂虎当年在那里遇上骑牛胆小鬼,他也曾在那里练刀,受过王掌教份天大恩惠,那里,还有块不知是否已荒芜菜圃,和注定已经消散无影踪大庚角誓杀贴。若是武当山叛出北凉,就算北凉可以忍,徐凤年独独不能忍。
徐凤年入院子,对正在拿木炭点睛雪人小姑娘笑道:“李子,给武当山新掌教搬条凳子。”
小姑娘赶忙伸手在雪人身上擦擦炭迹,去屋里搬根凳子出来,李玉斧仍是矜持害羞道:“殿下,小道站着说话就可以。”
徐凤年认认真真打量他眼,率先坐在就摆在屋外檐下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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