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亮欣然领命。
徐凤年见他好像有话憋在肚子里,笑道:“有话直说,造反话,都无妨。”
陈锡亮轻声道:“李功德此人官够大,正二品。贪得够多,除王府,是当仁不让北凉首席富贾。关键是和你们徐家情分也足。最适合杀鸡儆猴,可保北凉官场十年清平。”
徐凤年摇头道:“十年?不可能,五年都难说。南唐那位亡国皇帝心想做中兴之主,连将贪,,g剥皮揎草手段都使出来,样收效甚微。当然,这也与南唐积弊太久有关。还有,给重症病人下太过极端猛药,肯定不是好事,徐骁积攒下来些不成规矩,不能矫枉过正。你说法子有用自然是有用,但是……”
说半徐凤年便停嘴,变戏法般掏出枚与先前赠予李功德样田黄素章,质地温润细腻,柄飞剑出袖,下刀如飞,在素章四方各刻五个字,然后丢给陈锡亮,笑道:“送你。”
在爹看来不过就是嘴甜会哄人罢,女人啊,就是耳根子软,时心动,当不得数做不得准。”
李负真红着眼睛哽咽道:“说来说去,徐凤年也不是个好东西,他给女子说甜言蜜语何曾少去!管他是不是败絮其中还是装疯卖傻!”
李功德平淡道:“今日相逢,爹故意让你们独处,他可曾与你多说句?”
李负真欲言又止。
李功德平静追问道:“可曾多看你眼?”
吉人相乘负,安稳坐平安。
居家敛千金,为官至卿相。
陈锡亮慢慢旋转端详圈,小心翼翼放入袖中,
李负真怒道:“没有看他眼,怎知他有没有看?”
李功德笑着哦声,缓缓岔路走开。
李负真站在原地六神无主,孤苦伶仃。
远离经略使府邸马车内,寒士出身陈锡亮谈论时政如同插科打诨,“北凉道辖内有凉幽州陵三州,幽凉二州是边陲重地,与北莽接壤,兵甲肃立,唯独陵州相对土地肥沃,是油水远比幽凉更为富足地方,构成北凉般为将在北为官在南格局,同样衙门,陵州官吏人数往往是其它两州两倍乃至于三倍,如同北凉军养老后院,不得在军中任职勋官散官子弟也都要来陵州各个官府分杯羹,老爹退位儿子当,孙子再来占个捞油水位置,人不多才是怪事。使得陵州衙门尤为山头林立盘根交错,北凉官场上戏言能在这陵州当稳官老爷,出去其它州郡官升两品也样能坐得屁股生根稳稳当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用雁过拔毛李功德做经略使,利弊参半,好处是北凉赋税不成问题,但这仅是节流手段,无非是污入官老爷们私囊十钱截下其中二三给北凉军,再者李功德并未那种可以开源良臣能吏,北凉盐铁之巨利,官府获利手腕历来不得其法,而且多有将门豪强,擅自封护攫利,与官职过低司盐都尉时有械斗,内斗消耗极大。”
徐凤年点头道:“关于盐铁官营,回头你写封详细折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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