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诩说道:“人近暮年,尤其是自知在世时日,些个没有远虑更无近忧权势人物,往往就会有些可大可小昏招。就算有宋至求有意缝缝补补,但也不是滴水不漏,只需等宋观海去世后,趁热打铁,动用在宋府上潜伏谍子,故意向京城某股宋家敌对势力泄露此事。若是没有安插死士谍子也无妨,空穴来风流言蜚语样稳妥,京城从不缺捕风捉影小人。但有点极其重要,消息传递要快,以要最快速度传入皇帝耳中,决不能给宋家销毁奏章副空闲。若是被迅速毁去,再想扳倒宋观海,就只能让靖安王府牵头,授意人集合三百四十二奏章,鼓吹散布于京城,只是如此来,你就要难免牵扯其中,并不明智。咱们不能轻视陛下眼线耳目之灵光,以及那些官场老人敏锐嗅觉。还有,请靖安王
阔言谈,安静等待靖安王倒完苦水,也没有妄下定论,只是平静问道:“靖安王可知宋观海在殿上有过忠臣良臣说?”
赵珣受陆诩感染,加上身并不毛躁,此时已是平心静气许多,点头道:“当然知晓,在春秋前后当过三姓家奴宋观海为给自己洗出个清白,跟先皇讲过忠臣与良臣之区别,良臣是为己之私,不惧刀斧加身,为名垂青史而让帝王蒙受史书骂名。而忠臣则是勤勤恳恳辅佐君王皇图大业同时,自己同样收获好名声,子孙薪火相传,福禄无疆。宋观海那老家伙当然是以铮铮忠臣自居,二十年中讽谏直谏死谏无数次,连皇后都数次亲自为他向陛下求情,这才逃过牢狱之灾。这点,倒是确打心眼佩服宋老夫子。”
陆诩嘴角勾起抹讥诮,摇头缓缓道:“不过是介纵横家长短学说而已,忽而用儒,忽而转黄老,再而崇法,无操守可言,当不起夫子二字。陛下曾说过宋夫子疏慢通达,但朕觉其妩媚。世人都以为是称赞,但深究番,这可不是什好话。或者说是句有很大余地盖棺之论。”
赵珣愣之后,舒心大笑,拍手道:“新鲜新鲜,陆诩你这个说法大快人心。都想要喝酒!”
陆诩仍是古井不波心境,淡笑道:“上次让婢女读你送来京城秘信,其中件小道消息写得模棱两可,传言宋观海谏诤皇帝奏章,都偷存有副,但是至今忍住没有交给史官。这可是又想当忠臣又当良臣人心不足。”
赵珣皱眉道:“这件事情真假还不好说,就算退步说,宋观海真存有奏章秘录,只要不交给史官,咱们能拿这个做什手脚?要是哪天带进棺材,就更是没戏。宋老夫子可是板上钉钉可以死后让陛下撰写碑。”
陆诩语气平缓说道:“以宋观海性格,肯定是真有其事。至于是否在死后交给史官,顾虑子孙福泽,哪怕他年老昏聩,他儿子宋至求也会拦下。但是……”
赵珣急不可耐道:“快说快说。”
原没有卖关子企图陆诩停顿下。
赵珣赶忙笑着作揖致歉,“是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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