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朝袁左宗抬抬手臂。
徐北枳入座前朝这位老人深深作揖。
落座喝酒间隙,与陈锡亮几乎
小男孩赶紧拿来笔墨和小块家中小心珍藏着缎子,徐凤年抬臂笔写就,不过写得极缓,极为工整。
黄老汉自然满意得塌糊涂,连声道谢,徐凤年还笔墨时站起身笑着说不用不用,还玩笑道老爹肯定没少来这儿骗酒喝,举手之劳,应该。
安静以后,徐骁欲言又止。
徐凤年低头喝酒,嘴唇碰着酒碗边沿,微微抬头道:“已经知道。”
徐骁点点头。
轻轻望向那个路北行,割下徐淮南脑袋,再割下第五貉头颅儿子。
徐凤年翻身下马,白熊袁左宗嘴角笑意闪而逝,走上前主动牵过马匹缰绳。
徐凤年笑着道声谢,说道:“等会儿跟袁二哥起喝碗酒。”
袁左宗点点头。
老人揉揉次子黄蛮儿脑袋,然后跟长子起走向酒桌,轻声道:“是又黑些。”
衣江湖人士大概就确是性子急躁莽夫,听到这种尖酸挖苦,就握住桌面上柄刀,马上给同桌几人按住。
陈锡亮终于开口微笑道:“癞蛤蟆吞天吃月,那叫志气,即便说难听,也不过是眼高于顶。可井底之蛙望天,可就是小气。”
位士子瞥眼这位衣衫泛白寒酸儒生,讥笑道:“你又算什东西?”
陈锡亮平淡道:“先不说,你哪怕读几圣贤书,却连东西都不是。要是你爹,当初就不该骑你娘,生下你,有何用?”
小女娃儿捂嘴笑,偷偷朝陈哥哥竖起大拇指。
徐凤年轻声问道:“人马准备妥当?”
徐骁笑笑。
徐凤年紧紧抿起嘴唇,“就先不入城,晚些时候再去。”
徐骁心中叹息声。
徐凤年又喝过碗,轻轻起身。
徐凤年嗯声。
父子二人坐下后,小女娃娃很懂事地挪去陈锡亮那条长凳,跟这位曾经给他捡过许愿钱还送个大西瓜哥哥打声招呼,有些羞赧地喊声徐公子,后者伸手捏捏她鼻子,笑道:“如今可是比白多。以后肯定有大把俊逸公子哥儿排队爱慕你。”
桌人,老人独坐条凳,陈锡亮和小妮子坐条,徐凤年和徐龙象同坐,徐北枳坐最后根板凳,袁左宗站着喝碗酒,就重新站回原地。
徐骁笑问道:“对,爹跟酒肆掌柜黄老弟夸下海口,说你字写得不错,这不想着让你写个酒字,好挂在杆子上招徕客人,行不行?”
徐凤年喝过碗酒,抹抹嘴角,“这有什行不行。”
陈锡亮摸摸小丫头脑袋,不再理睬那帮气得差点炸胸士子。
富家翁瞥眼那帮外地江湖人,跟黄老汉招呼声,笑道:“来给这几位壮士加两坛子绿蚁酒,再加五斤牛肉,算账上。对,黄老弟,这份钱如何都不能少。”
那桌人也不矫情,抱拳谢过。
驿路上尘土飞扬。
老人站起身,双手插入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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