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摇头道:“读书倒是不多,不过这几年都被逼着往外跑,跑很远路,年到头在家没几天,有些时候也很后悔。”
老汉感慨道:“徐老哥啊,年轻人就该出门闯荡,多历练历练,要不然撑不起个家。像老哥你这般家业肯定不小,不像咱们辈子对着那亩三分地,所以徐公子肯定也要多吃苦些,是好事。”
旁喝酒不多读书人笑笑,抬头看眼驿路尽头。
黄老汉才喝半碗酒,就去招呼其它几桌酒客,酒肆来来往往挣得都是薄利流水生意,难得有回头客,故而都是生面孔,桌读书人,嗓音不大,不过听上去说得都是指点江山豪言壮语,黄老汉反正听不懂,桌行走江湖,大多粗朴装束,其中也有位相对锦衣贵气,说话嗓门不小,外乡口音,不过出手也相对阔绰,除两坛子绿蚁酒,还叫好几斤熟牛肉。几桌人井水不犯河水,读书人高谈阔论,目中无人。
倒是那帮江湖人士多瞧几眼如杆枪屹立在驿道旁袁姓公子,眼色中都有些忌惮,他们自己知道斤两,是来北凉讨碗饭吃过江龙,想要在凉州附近开家镖局,要不投个稍大帮派也成,他们这路走得可就远,辽东那边离乡背井而来,委实是那边被个同样姓袁疯狗给咬得遍体鳞伤,原先所在帮派都给那小子带兵
是比说得溜,说不过他,黄老弟,咱们由他去。”
黄老汉笑着点点头,“不打紧不打紧,不喝酒比喝酒终归要好,不像袁公子,家那小子就不是做大事料,总趁不注意就去偷摸着喝几口,也就是懒得说他。咱也都大把年纪,想开很多喽。”
姓徐老人喝口绿蚁酒,吸口气,嗤声,脸陶然,说道:“老弟这话说得敞亮。”
老汉乐,哈哈笑道:“什敞亮不敞亮,都是瞎说,咱也不懂啥道理,就是过日子。孙儿去私塾识字读书,就等着啥时候让他去换写招子上那个酒字,写得好看不好看不说,能认得就行。”
老人想想,说道:“儿子字倒是写得真不错,要不先用着,等老弟孙子会写春联,再换上?”
黄老汉愣下,搓搓手脸难为情道:“这感情好啊,可会不会不太麻烦老哥?”
老人摆摆手,舒心笑道:“没事,今儿就是来等儿子回家,到时候让他喝完酒,可不就是笔事情?就是没有笔墨。”
黄老汉拍大腿道:“没有就去拿嘛,村里不远,两里路,让孙子跑去拿,这小崽子腿脚利索得很。”
有个才上私塾没两年稚童就直乐呵呵蹲在附近,托着腮帮偷看那坐在桌上小女孩,觉得是真好看。听到爷爷当着众人夸奖他腿脚,觉得极有面子,更是笑开花,不用爷爷朝他吩咐,站起身来,嗖下就没踪影。
黄老汉大大方方接过徐老哥递过来碗酒,小啜口,笑问道:“老哥儿公子是要考取功名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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