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马后从怀中掏出本泛黄书籍,点燃火褶子烧去成灰,抬头望眼天空,嘴唇微动,然后默默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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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历年冬天大雪总是下得酣畅淋漓,不像南方那样扭扭捏捏,这让新近在这块贫瘠荒凉土地上安家几个孩子都很开心,北凉铁矿多少,战马多少,粮食多少,反正都不是他们可以触及事情。四个孩子中大女儿没甚出奇出彩,跟寻常少女般喜好胭脂水粉,就是性子泼辣,像那荡秋千,也不像寻常大家闺秀那般含蓄,总恨不得荡到比顶楼还要高。老二最为聪慧,自幼便视作神童,读书识字极快,性子也内敛,都说像她娘亲。老三长得最像他那风华绝代娘亲,典型福气北人南相,跟他生下来便注定勋贵无比身份十分相符。兴许是这个家子孙福运都用光在前边三个孩子身上,到土生土长在北凉四子这里就有些可怜,就跟家乡土地样,他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哭过声,会走路以后也憨憨傻傻,枯黄干瘦,鼻子上时常挂着两条鼻涕,跟口水混淆在起,府上下人也都觉着女主子是因为生他才死,私下对前边三位小主人都打心眼喜爱,唯独对力气奇大老四恶感,胆子大些年轻仆役,四下无人时就会狠狠欺负几下,反正小家伙铜筋铁骨似,不怕被掐,就是扇上几耳光,只要不给管事门房们撞见,就都不打紧。
十二岁徐渭熊书房纤尘不染,井然有序,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物品,除文房四宝就只剩下囊括诸子百家浩瀚书籍,书柜摆放每本书都拿朱笔细致圈画过。今天她正在丝不苟写那个“永”字,北凉王府二郡主公认无所不精,唯独书法实在是不堪入目,这让要强好胜徐渭熊钻牛角尖,誓要写出满意楷字,比不过弟弟也就罢,怎能输给她?!书法真意,她早已烂熟于心,都不用别人如何传授,直笔驻锋侧锋当如何才算炉火纯青,她都很心知肚明,可真到她毫尖写出,总是如蚯蚓扭曲,这让这个
隘,在北莽版图上以最快速度撕扯出条绝佳曲线。
速度之快,战力之强,目标之明确,都超乎北莽所有人想象极限。
为首骑披甲而不戴头盔,年轻女子视野中,已经出现那座北莽南朝最大城池雄伟轮廓。
身后九千轻骑眼神中都透着疯狂炙热崇拜。
从来不知道原来仗可以这打,就像个大老爷们在自己家里逛荡,遇上毫无还手之力不听话孩子就狠狠赏他个板栗。
每次接触战之前,都如她所说会在何时何地与多少兵马交锋。因为绕过全部硬骨头,以大雪龙骑军力雄甲天下,收拾起来,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敢情她才是南朝这地儿女主人?
路北上得轻而易举,不过接下来转身南下才是硬仗!
但老子连南京府城门都瞧见,还怕你们这群孙子?
女子容颜不算什倾国倾城,只是英武非凡,气质中绝无掺杂半点妩媚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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