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过那个初出茅庐就躺坟种家王孙,徐凤年把玩着从尸体上扒下那串金铃铛,风起敲叮咚。带着莫名其妙就成丫鬟陆沉,往西河州腹地走去,才走没多久,就又遇上队马贼,三十几号人,比较前边悍匪兵强马壮,这些马贼家当就要寒碜许多,没几样制式兵器,更别提鱼鳞甲这类军伍校尉专属甲胄,唯亮点是为首名马贼持有杆马槊,可惜精致到花哨地步,槊首精钢,槊纂红铜,槊身涂抹朱漆,关键是还系有丛紫貂绣团子。春秋之战以后,造价昂贵和不易使唤马槊就跟铁戟样不易见到,可谓养在深闺人不识,惯用马槊者,往往是武艺超群世家子弟,用以标榜身份,只是真到战场上,两军对阵厮杀,寻常士卒为捞取更大战功,见着这类人物,就要哄而上,持槊子弟常常陷入包围圈,成为围殴搏杀靶子,比那些身穿鲜亮铠甲将军还要吸引兴趣,因为喜好马槊大族子孙,多半是初尝战事雏儿,搏杀起来,比起深谙自保老油子校尉们远远易于割取头颅。
徐凤年二话不说就迎面前奔,将其擒拿,稍微敲打,就诈出真相,果然这批马贼是种桂聘请来演苦肉戏货色,想要以此来博取陆沉倾心,真是辛苦到头为谁忙。接下来陆沉就看到这些马贼给宰杀干净,她眼中有种古怪神采。徐凤年挑两匹坐骑,快马加鞭,走出三十里路都不见处人烟,稍作停顿,拿囊中清水刷洗马鼻,裹头巾陆沉揭开角,露出略显干涩樱桃小嘴,好奇问道:“你真叫徐朗?你该有小宗师境界吧?”
徐凤年没有应声。她又问道:“你是要拿身份做文章吗?先前已经和你说过,与种桂只是离开大队伍,绕道而行,如今只剩人去西河州持节令府邸,旦被发现行踪,你该怎解释?”
见这名负笈挂剑年轻男人仍是练习闭口禅,陆沉也不气馁,刨根问底,“骑马出行,三十里停,你难道是北凉人?”
徐凤年正在给她马匹刷洗,也不抬头,离去放好水囊,翻身上马,继续前行。性子执拗起来陆沉艰辛跟上,并驾齐驱,侧头凝视这个满身云遮雾绕年轻人,痴情女看情郎般,徐凤年终于开口,“改主意,将你送到安全地方,就离开。”
陆沉眼神迷离。
徐凤年讥讽道:“前刻还要死要活,恨不得跟种桂同葬穴,怎转眼间就连收尸都不乐意,是你如此,还是你们大姓女子都如此?你这样,就算收做通房丫鬟,说不定哪天晚上就给你勒死,睡不安稳。”
陆沉认真思索片刻,似乎在自省,缓缓回答道:“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曾经对自己说过,以后嫁谁,这个男人花心也无妨,睡别家女子,但定要跟招呼声,而且不领进家门恶心,都会不介意,会继续持家有道。但若是最后个知晓他和女子苟合,成笑话,肯定恨不得拿剪刀剪他子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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