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陆沉身,可她只是痴然发呆,无动于衷。
她单纯,却不是蠢货。
见微知著,几乎是大族子女天赋。
徐凤年才要再画圆,让陆沉和种桂做对亡命鸳鸯共赴黄泉,她突然抬头问道:“想知道你到底跟马贼是不是伙,求求你,别骗。”
徐凤年摇摇头。
见到背箱负剑男子面无表情走来,种桂笑脸牵强,气势全无,伪意愧疚,嚅嚅喏喏道:“徐公子不要见怪,是种某人行事唐突,只不过种桂身份敏感,出行在外,万万不敢掉以轻心。”
种桂看那人脸平静,连讥讽表情都没有,心知不妙,赶紧亡羊补牢,“叫种桂,是南朝种家子孙,可以弥补,给徐公子份大富贵,公子你身手卓绝,有种家扶植帮衬,定可以飞黄腾达!”
说话间,种桂只手又握住铁链。
不见棺材不掉泪。
徐凤年总算打赏他个笑脸,“来,再试试看能否杀。”
福气。”
陆沉捂住嘴巴,泫然欲泣。
种桂似乎感到自己语气太过僵硬生冷,稍微换种柔缓腔调,不去理会蓄力杀人后导致脖颈鲜血迸发,温声说道:“这个徐朗,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你落难时现身,十有**是与那些马贼串通气匪人,存放长线钓大鱼企图,陆姑娘,你涉世不深,不知江湖凶险,这类亡命之徒,大多极为弯弯肠子,手法高明不输官场狐狸,退步说,们宁肯错杀,也不可错放。”
种桂见她仍是心有余悸,秋水长眸中除去戚戚然,还有丝戒心,柔声道:“若死在这里,你怎办?不舍得死,要死也要送你回家才行。”
陆沉泪水猛然流淌出眼眶,扑入种桂怀中,对于那名徐朗死活,就不再如初见惊变时那般沉重。
她终于心死如灰烬,平静等待。
徐凤年也不怜香惜玉,依旧
这刻种桂出手也不是,松手也不是,自打娘胎出生以来,这等羞愧愤恨难当,只比刚才五马拖拽境地稍好。
种桂侥幸由阴间回阳间,而陆沉则是从阳间堕入阴间,呆然坐在旁,心冷如坠冰窖。
徐凤年手画圆,不见拍在种桂头顶,种桂整个人就陷入地面,头颅和四肢同炸裂,好似给人用大锤砸成块肉饼,比起五马分尸还要凄惨。
仙人抚顶。
可不止是结发受长生个用处。
生死之间,患难与共,过惯富态闲暇生活女子兴许不喜好那些风淡风轻相濡以沫,可有几人,经得起敌得过种桂这种场景这类言语篆刻在心?三言两语,早就远胜安稳时日甜言蜜语几万斤。
种桂抱住她娇躯,则是嘴角冷笑,眼神淡漠。
显而易见,这位恩将仇报种家子孙,武功不俗,花丛摘花本事,也样道行深厚。
不过这幅温情画面,给几声咳嗽打断,种桂在遇见徐朗后头回流露出惊惧。
徐凤年站起身,拍拍衣袖,喃喃道:“做好人真累,难怪北莽多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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