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算是般殷实人家闺女,就算当年使劲惦念俺英俊相貌,也送不得多。”
“就你这模样,年轻时候也英俊过?那不得是英俊到天上去?”
“那是,俺跟公子没得比。公子若是在,那坛子酒就没俺老黄啥事。”
“得,别提酒,咱俩走路都喉咙冒火,渴死。”
“俺晓得。”
混账东西!”
女子性情温婉,看待人事也似乎要中正平和许多,轻言轻语:“那些辩经喇嘛都挺好呀,不像是坏人,你故意递出金银,他们都不愿手触银钱,反而送你本经书。”
男子手指弹下腰间玉锒铛,叮咚清荡,神情轻蔑,嗤笑道:“大势所趋,两个好和尚做不得准。”
女子笑置之,虽有质疑,仍是没有与他争执。
徐凤年远远见到他们在座鼎炉前烧香拜天,为不徒惹人厌,就干脆坐在台阶上,摘下书箱,当做是休憩片刻,因为贩卖秘笈穷酸老头缺门牙,让他没来由想起西蜀老黄,恰好是这个最不会讲道理老剑客教会徐凤年最多质朴道理,这大概是道理总在平淡无声处缘故。记得游历返回北凉途中,与温华离别之后,和白狐儿脸相遇之前,两人不再如当年出行那般狼狈,颠沛还是颠沛,不过规矩熟稔以后,也就熟门熟路,哪怕不用老黄搭手帮忙,徐凤年也能独力偷鸡摸狗烤地瓜编草鞋,饿不死冻不着,那时候凑巧远远见识到桩秘笈争夺引起命案,秘笈很普通,三流都称不上,不过还是交代五六条鲜活人命。
“对,老黄,你都离家多少年,那坛黄酒还能在?”
“记不住离家多少年,应该还在。是黄酒就熬得住,跟公子以前装在琉璃杯里喝得那些葡萄酒不样,要是公子有机会去俺家,保管有得顿好喝。”
“唉,又提酒,愁得不行。前头有炊烟,咱俩去讨口水喝,老规矩,开门是大老爷们,你开口讨要,是女人,来。”
“中!”
“对,老黄,你全身家当就只剩那坛子酒,真舍得分
“老黄,敢情秘笈在江湖上这般吃香啊,家听潮亭好几万本,要不啥时候都贱卖出去?就当做好事,行不行?那整座江湖还不得都对感恩戴德啊,得有多少青春貌美女侠对暗送秋波,想想就舒坦。”
“公子,可不能这做。别人不知道,要是老黄年轻时候听说有秘笈送,也得荒废手上功夫,到头来江湖上就没几个人肯用心练武。”
“老黄你除养马,有屁功夫。再说你也不识几个字,给你多少本秘笈都是白搭,你认不得字,字认不得你。”
“打铁啊,公子你真别说,二十岁出头那会儿,门牙还在,老黄俺也是方圆十里顶有名俊哥儿,起码是铁匠里最俊。还有小娘子给俺偷偷送过黄酒哩,长得不咋,不过屁股可翘。俺离家时都没舍得喝,埋在后院里,想着啥时候回老家,再挖出来,肯定香!”
“就只有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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