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站起身,春秋归鞘背在身后,吐出口猩红中透着金黄浊气,笑道:“
敦煌城鲁氏家主原本应该想要摆出些虎死不倒架势头,死前将铁枪挤裂地面,双手握枪而死,但很快被些人乱刀劈倒,践踏而过,些个精明江湖人边打边走,靠近尸体,作势打滚,凑近老者尸体,手摸,就将腰间玉佩给顺手牵羊,几个下手迟缓,腹诽着有样学样,在鲁武尸体上滚来滚去,来二去,连那根镶玉扣带都都没放过,给抽去,脚上牛皮靴也只剩下只,都说死者为大,真到江湖上,大个屁。此时茅家,除马车上两名蜷缩在角落香侍女,都已经死绝,个眼尖武林汉子想要去马车上痛快痛快,就算不脱裤子不干活,过过手瘾也好,结果被恰巧当头骑而过徐璞枪捅在后心,枪头扭,身躯就给撕成两半,就再没有谁敢在乱局里胡来,个个噤若寒蝉。
徐凤年已经将春雷刀放回书箱,柄染血后通体猩红春秋剑横在膝上,对站在身侧红薯说道:“接下来如何安抚众多投诚势力?”
红薯想想,说道:“这些善后事情应该交由大都督徐璞,奴婢本该死在宫门外,不好画蛇添足。”
她笑笑,“既然公子在,当然由你来决断。”
徐凤年皱皱眉头,“只看,不说不做。不过先得给安排个说得过去身份,对,连你都认识徐璞,会不会有人认出他是北凉军前任轻骑十二营大都督?”
红薯摇头道:“不会,奴婢之所以认得徐璞,是国师李义山当初在听潮阁传授锦囊时,专门提及过大都督。再者,凉莽之间消息传递,过于字千金,都是拿人命换来,密探谍子必须有所筛选,既不可能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也不可能有本事查探到个二十年不曾露面北凉旧将。咱们北凉可以说是两朝中最为重视渗透和反渗透地方,就奴婢所知,北凉有秘密机构,除分别针对太安城和几大藩王,对于北莽皇帐和南朝京府,更是不遗余力。这些,都是公子师父手操办,滴水不漏。”
徐凤年自嘲道:“仁不投军,慈不掌兵。想徐璞对印象虽然有所改观,不过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红薯黯然道:“都是奴婢错。”
徐凤年笑道:“你这次是真错,如果不是因为你,执意要逞英雄,返身入城,徐璞兴许这辈子都不会下跪喊声世子殿下,顶多叔侄相称,你是不知道,这些军旅出身春秋名将,骨子里个个桀骜不驯,看重军功远远重于人情,徐璞已经算是难得异类。像那个和师父起称作左膀右臂谋士赵长陵,都说三岁看老,可未出生时,徐骁还没有世子,他就料定将来北凉军要交到陈芝豹手上才算安稳,死在西蜀皇城外二十里,躺在病榻上,不是去说如何给他家族报仇,而是拉着徐骁手说,定要把陈芝豹义子身份,去掉个义字,他才能安心去死。”
红薯没敢询问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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