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诚抽出背后松纹桃木剑,剑指洪迁,痛心道:“洪迁,寨子待你不薄,当初你擅杀官兵,走投无路,是当家怜惜你身本事,才收容你,为何要做出这等忤逆之事?!”
洪迁浅淡句话就让半个师傅张秀诚哑口无言:“人往高处走。”
洪迁继续面无表情说道:“不错,是禀告钟离仙师,有陌生男子试图接近青竹娘,青竹娘既然进入过草堂仙府,本就应当生是草堂人,死是草堂鬼,她作风不检点,去与仙师说上句,这有何错?师父,仙师已经答应,只要你肯离开寨子,仙师法外开恩,草堂会有你席之地,这等泼天荣华,不正是师父你梦寐以求多年吗?徒弟好心好意为你搭条青云梯,何错之有?钟离仙师这趟出行,顺路而来,无意跟寨子计较,只是去取那
那名叫徐朗姑塞州士子如何处置?”
韩芳摇头道:“不去计较,今时不同往日,不管他是负笈游学士子,还是官府处心积虑派遣探子,咱们都招惹不起,前者还好,以礼相待,若是后者,即便惹不起,总还能躲得起。”
张秀诚眯起双杏子眼,杀气凛然:“无妨,官府真敢带兵剿杀们,不留退路,只需让带上十名精悍兄弟潜伏入城,杀这些官老爷后院个鸡犬不留。”
韩芳笑道:“你这雷部天君,可不像方外真人。”
张秀诚眼神黯淡,喟然道:“什真人,本就是披着道袍匪人,只会在纸堆里降妖除魔捉鬼,”
韩芳脸遗憾道:“是寨子庙小,容不下涪灵兄施展满腹才华和拳脚,如果当初能够再势大几分,壮大到三百兄弟,就有分量去要价要官,被朝廷招安,少不得能有六七个流内实权官职,三四十个品外散官,且不说涪灵兄经纬韬略,仅就道德宗外门弟子身份,何至于在寨子里对付那些柴米油盐。”
张秀诚伸出双指捻须,豁达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等凡夫俗子强求不得。”
韩芳蓦地睁大眼睛,与此同时,道人脱口而出:“不妥,这魔头怎露面!”
韩芳眼角余光瞥眼身边道士。
青石铺就校武场上,不知何时出现行人,俱是山上罕见锦衣华裳,而且寨子里草寇即便穿上绸缎服饰,也难免有沐猴而冠嫌疑,这十几位俊男美人则气质熨帖得很,好似天庭仙人下凡尘,让人眼红嫉妒,为首中年男子身穿袭广袖大白袍子,赤足而来,面如冠玉,不佩刀剑,但身边有数名唇红齿白捧剑侍童。有这等气派场面,不用说也是六嶷山长乐峰沈门草庐贵人驾临。当韩芳看到洪迁退出场外,不跟方大义厮杀,走向那名好似人间公侯雍容男子,毕恭毕敬作揖,韩芳颗心顿时沉入谷底,果不其然,洪迁已经偷偷改换门庭,投那座草堂,韩芳嘴角冷笑,道人张秀诚勃然大怒,怒斥声“孽障”,身形直掠出窗,飘落广场,方大义和十几名看热闹寨内兄弟也都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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