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眯眼道:“你信不信让人剑斩去你项上头颅?”
徐凤年指指目盲琴师,背对他女子心有灵犀说道:“薛宋官已经收下六百斤黄金,齐剑师要杀他话,会出手阻拦。”
徐凤年笑眯眯道:“赵老学士,如何?”
老夫子冷哼声。
徐凤年说道:“西蜀复国不在旧西蜀,再往南而下八百里,有南诏十八部,你们去统再谈复国,北凉在那边有隐藏棋子可以提供给你们使唤。”
老夫子赵定秀在铁匠陪伴下走出院门,后者去收尸,老夫子看眼起身敛衽行礼琴师,再看眼墙脚根入定年轻男子,以及持弓少年,叹息道:“你们说话都听到。来者是客,都进来吧。”
目盲琴师先走入小院,不忘拿起那把斜立在门槛小伞。
炷香后,徐凤年站起身,去墙上抽出春雷,然后和少年戊起走进院子。
这屋子,除躺在椅中昏迷不醒苏酥,还有北凉世子殿下,死士戊,西蜀遗老赵定秀,加上个女魔头薛宋官,实在是荒谬得塌糊涂。
老夫子瞥眼徐凤年,“家家有本难念经,没想到当年那个三十万铁骑众志成城北凉也这般乱。”
未必。但世事难料,天晓得真相是如何。至于买活,肯定是师父李义山。你为何收第二笔黄金还要杀?”
她理所当然道:“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对自己说过,只要三弦断去,你还能活下来,就不再杀你。”
不用徐凤年有所动作,少年就果断箭射断安静躺在青石板上五根弦中根。
做魔头做杀手两不误薛宋官问道:“已经不杀你,你要杀吗?”
身气机翻江倒海几乎痛死过去徐凤年脸庞扭曲道:“你不还手就杀!”
老夫子眼神凛。
徐凤年开门见山说道:“天底下没有白拿好处事情
徐凤年脱去外衫,笑道:“小富即安,说是小富,家大业大,尤其是完全安定下来以后,赵家天子没能奈何北凉,北莽也差不多拿三十万铁骑没辙,大伙儿闲着没事,总会有各种各样内斗。”
老夫子冷笑道:“世子殿下倒是好宽阔胸襟。”
徐凤年坐在门槛上,靠着房门轴枢,“为给你们捎话,差点把命都留在这里,这就是西蜀遗民待客之道?”
昔日春秋鸿儒冷淡道:“别忘西蜀是被你们北凉军踏破。”
徐凤年挥手道:“没有北凉军灭西蜀,也有南凉西凉去做这种名留青史事情,但南凉西凉什可不会放过你们西蜀太子。现在说个字都钻心疼,就别卖关子行不行?”
她嘴角象征性扯扯,大概算是笑置之。
徐凤年盘膝而坐,终于抽空得闲去吸纳那颗两禅金丹精华。
少年戊沿着屋顶墙头路跳到徐凤年身边,谨慎望向那名被自己毁去古琴女魔头。
而她只是仔细捡起古琴碎片和琴弦,小心翼翼捧在怀中,然后坐在石阶上发呆。
大雨渐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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