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故作沉吟,再问过具体天铜漏百刻里时分,这才缓缓说道:“这可不是太好时辰啊,是早年要背井离乡命,兄弟姊妹也都早夭,若是福缘再薄些,夫妻恐怕不得白头偕老啊,不过妻子过世,会使得男子老年晚运渐好。”
老道士见到眼前出手阔绰公子哥神色呆滞,还以为说错,正想着临世改口,只怕袖里银子被讨要回去,没料到这年轻人又问他大姐二姐命数气运,知晓时辰时刻,老道士故弄玄虚,掐指算又算,硬着头皮说几句,不敢多说,信奉少说少错宗旨,小心翼翼瞥眼公子哥,后者嘴唇颤抖,挤出个笑脸说出自己出生时分,老道士悄悄抹抹汗水,故作镇定说道:“不错不错,公子是清逸俊美之相,早慧伶俐,生多福,爹娘福气都分到你身上,初运略有坎坷,中运劳碌,不过晚运上佳,因此公子无需多虑。”
年迈相士犹豫下,说道:“这位公子,本仙多嘴句,公子家人或多或少都因你而减福运。”
又赶紧补充道:“不过公子家人本就福缘不差,也不在乎这点半点。”
老柳下,年轻公子和老相士两两相望。
打量这名相貌平平年轻人,坐稳以后,伸出两根手指捻捻撇山羊胡,沉吟不语。
徐凤年忍住笑意,也不急着说话,其实这个讲究演技行当,无非是瞎蒙套话解灾要钱四个环节,环扣环,不出差错,差不多就能挣到铜钱,当年他做相士比较辛苦,毕竟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即便借来道袍也很难糊弄住人。
老道士眼神游移,轻声道:“公子是来算官运。”
徐凤年摇摇头。
老家伙哦声,“测财运。”
正闲逛到这边苏酥正想着竟然还有蠢货跟这老骗子算卦,然后就看到那个脑袋被驴踢过家伙撒下捧碎银,接下来幕更是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苏酥转过身,打算回自家铺子挨骂去,翻个白眼
徐凤年还是摇头。
老人终于有些坐不住,再蒙不中话,岂不是到嘴肥肉都要飞出碗外。徐凤年也不继续为难这位日子显然过得清水寡淡算命先生,微笑道:“其实老神仙都猜中,既算官运能否亨通,也测财运是否通达。”
老人如释重负,轻轻点头道:“本仙向来算无遗策。”
有个不算尴尬开头,接下来就是天花乱坠胡扯,徐凤年也不揭穿,时不时点头称是附和几句,老道士唾沫四溅,神采飞扬。徐凤年身上有在客栈那边换些碎银,听过将来未必不能前程似锦好话,掏出粒碎银就准备事打道回府,大半年没摸过银子老道士眼睛顿时亮,等碎银子搁置在桌面上,以电闪雷鸣速度抓起放入袖中,然后拈须笑道:“公子,是什时辰出生,本仙可以再帮你算上算,这份不算钱。”
徐凤年已经屁股离开长椅,重新坐下后轻声笑道:“先不说,你帮算算爹,他是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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