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山咳嗽几声,说道:“张巨鹿很厉害啊,才几年功夫就让朝廷上下出现人人激奋新格局新气象,虽时常犯忌惹来非议,但委实是功在社稷,况且有个明君坐镇龙椅,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尤其是在筹边事上成绩斐然,让人惊叹,几次两国大战都失败告终,但两朝东线边境,硬是在他布置下扭转颓势,边防溃败逐渐有所匡补,选用大批善战青壮将才赴边御敌,难得是说服顾剑棠,在兵部添设侍郎二员,用以顶补边防缺员,当初在老首辅手上充任边关军校,不是浊品杂流便是不受重视迁谪*员,如今倒是成香饽饽,足见张巨鹿这个帝国裱糊匠缝补功底。大将军,但是张巨鹿也非完人,这位紫髯碧眼儿小事温和
寥寥二十字,竟然写得有些歪扭,失去贯章法。
李义山轻轻叹息,放下那杆硬毫,搁在笔架上,吐出口酒味血腥味混杂浓重浊气,李义山随手掀开几本梧桐苑五六位丫鬟最近起编撰刻画王朝地理志,看几眼就放下,吃力地站起身,推开房门,走到檐下过廊,想想,破天荒走下楼,白狐儿脸不知为何也跟在他后头,起走到楼,并且出听潮阁,来到养有万尾珍贵锦鲤湖边,几位守阁奴皆是震惊不已,第时间通知北凉王。李义山站在阁楼台基边缘,摇摇欲坠,等到徐骁跑来,才艰难坐下,徐骁坐在这名当年和赵长陵起称为左膀右臂国士身边,将自己身上袭老旧狐裘披在李义山身上,皱眉道:“元婴,你身子骨不能受寒,怎出楼?”
李义山捂嘴仍是止不住咳嗽,徐骁连忙轻柔敲背,这位春秋国士眼神安详望向湖面,轻声笑道:“大将军,跟你多少年?”
徐骁感叹道:“三十二年。当初是个出身鄙陋死蛮子,没几个读书人乐意给当手下,都嫌弃丢人,有辱门楣,就你和长陵两个愣头青,先后傻乎乎跑来,当时都觉得你们两个要脑子有问题,要是不怀好意。后来才知道捡到宝。”
李义山缩回手,握拳放在膝盖上,笑容豁达,轻声道:“大将军,张巨鹿是比和赵长陵都要有抱负和才华名相权臣,有这样庙堂对手,累不累?”
徐骁轻拍着三十几年老搭档后背,笑道:“有你在,怕什?反正从来都是冲锋陷阵,你运筹帷幄,怕过谁?”
李义山苦笑道:“你这甩手掌柜,忒无赖。”
徐骁哈哈笑道:“就这个糙人,除当年跟老宋学来缝鞋活计,还算拿得出手,骗个媳妇回来,就再做不来其它精细活。”
李义山笑容恬淡,眯起眼,看眼天色,缓缓说道:“当年很多人劝你自己当皇帝,是极少数不赞成,如果当初你是因为听屁话,才让那多将士寒心,决定卸甲归田,甚至许多人跟你反目成仇。你今天骂回来好。”
徐骁摇头道:“才多大事,再说是自己知道没当皇帝命,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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