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闭上眼睛,双手搭在春雷上,有些明白些事情,为何徐骁如今还像个老农那般喜欢缝鞋?轩辕敬城本该像张巨鹿那般经略天下,最不济也可以去跟荀平靠拢,却被自己堵在家三口家门以外,堵在轩辕姓徽山之上,即使举成为儒圣,仍是不曾跨出半步。骑牛最终还是下山,但这种下山与在山上,又有什两样?羊皮裘李老头儿十六岁金刚十九岁指玄二十四岁达天象,为何断臂以后仍是在江上鬼门关为他当年绿袍儿,几笑飞剑?
说到底,都是个字。
徐凤年想着她酒窝,摇晃站起身。
他就算不承认,也知道自己喜欢她。不喜欢,如何能看那多年,却也总是看不厌?
只是
有匍匐臣服份。你老老实实等着北凉王老死,穿上那袭华贵至极藩王蟒袍,何乐不为?就算全天下都清楚有陈芝豹这根如鲠在喉尖刺,十有**争抢不过,你徐凤年睁只眼闭只眼,也不过是军权旁落,北凉王是北凉王,白衣战仙是白衣战仙,个坐北凉,个坐边境,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也已经是足够让人垂涎彪炳煊赫。别不知足,也别不自量力,甭管你世子殿下素袖藏金还是草包个,去北凉军,积攒再多军功,可你能与春秋大战中冉冉升起无双陈白衣叫板?你能做出逼死兵圣叶白夔壮举?你能有几年时间在陈芝豹眼皮子底下打造打造军方嫡系?退万步说,陈芝豹枪刺死过曾与李淳罡酆都绿袍和符将红甲齐名大宗师王绣,你徐凤年有何资格跟他同台竞技?整个离阳王朝,没有人看好他能像北凉王那样掌控雄甲天下三十万铁骑,说来滑稽,这似乎也是京城太安城那位中年男人,任由这名藩王嫡长子胡来根源所在。
偌大个统治春秋王朝,没有位年轻人,如此被那位九五至尊惦记。
徐凤年双指颤抖,系系有些松开发结。
那晚,徐骁说过,凤年,你若死在北莽,以后北凉就交由陈芝豹。北凉军改弦易辙,这对徐骁来说,不算什,但你死,这个爹,只能像当年你娘独身入皇宫般,不能报仇。
徐凤年当时开玩笑说,你这做爹,真是窝囊,要是这不争气地儿子挂在北莽那边,你领着北凉铁骑路碾压到北莽王庭,得有多霸气?
徐骁沉默许久,最后轻笑道爹倒是也想,也会这做,只不过怕你真死,就说些丧气话骗你。徐家三十万铁骑,怎都得打掉北莽积蓄三十年半国力,这霸气事情,爹来做,哪里比得上你来做?
徐凤年笑着说能不死当然不舍得死,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想就憋屈。
从来不打这个儿子徐骁巴掌拍在徐凤年脑袋上,也从不信鬼神大将军竟然接连呸好几声,笑骂道别说丧气话。然后自言自语好几遍童言无忌。
徐凤年无奈回复着说都及冠,还有什童言无忌。
徐骁摇摇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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