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裘狼帽年轻男子身侧站有两名扈从,名中年汉子身材健硕如雄狮,声如洪钟,“小公子,这路赶来,已经被你杀不下六百人和四千头野牛,可曾尽兴?”
另位身穿锦袍老者阴恻恻说道:“十大魔头,除你二人都是给小主子当奴,其余八位,可是个都没见着,岂能尽兴?”
年轻人冷笑起来,透着股浓郁血腥味,伸手逗弄着肩上小雀,道:“魔头什,杀起来其实也无趣,杀那个佛门圣人才带劲。”
自称北莽魔道人物老者点头道:“这个两禅寺龙树和尚,据说是白衣僧人李当心师父,是该见识见识。”
听到李当心这个名字,年轻人眼眸泛红,伸手轻柔握住小雀,骤然发力,满手鲜血,咬牙道:“都该杀!”
菩萨不予理睬,十六族族长起自尽赴死,后来女帝出面,拓跋菩萨也仅是口头答应,党项部非但没有视作奇耻大辱,反而以此为荣,彪悍青壮无例外加入拓跋菩萨亲军行伍,可见北莽尚武之风何其浓烈。
坐在帐屋内,经过呼延观音讲述,才知道她所在部族迁徙并非盲目而行,呼延安宝死于途中父亲,笃信机鬼,是名远近闻名卜师,善于用艾草烧灼羊胛骨视纹裂来测吉凶,当年正是这位老人力排众议收容襁褓里女婴,这个冬末也是老卜师通过咒羊要求举族往东南方向迁移。徐凤年对于这类谶纬巫术将信将疑,听在耳中,也不太放在心上,得知呼延观音就住在毗邻毡帐,瞥她眼,只是习惯使然小动作,就让少女脸红娇艳如桃花,老族长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只是笑容欣慰。小丫头孤苦无依,说到底还是要嫁个肩膀宽阔可以顶天立地男子才算真正安家,老人对这名自称来自姑塞州徐姓公子,只有万分信服。狭窄谷底,人力挡万牛,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神迹,老人至今记得草原上流转百年九剑破万骑,虽说那是中原吴家剑士壮举,当下只觉着眼前同帐而坐年轻菩萨也足以与那九名剑仙媲美。
徐凤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以后,低头走出帐屋,呼延观音跟在身后。
徐凤年缓缓走上座小土包,除少女,远远还鬼鬼祟祟跟着老族长小孙子,好像乳名是叫阿保机。
徐凤年望向夕阳,蓦地眯眼。
只原本悠游盘旋黄鹰哀鸣不止,掠过长空,摇摇坠坠。
东北方向百里以外,黄鹰坠地。
有只小雀爪如铁钩,钉入鹰背。
只闻鹰捕雀,世间竟然还有雀骑鹰?
神俊非凡雀鸟飞到名腰间左侧悬剑又悬刀年轻人肩头,鸣声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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