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模糊记起,那晚北凉王府觐见他这个江湖丧家犬,世子殿下坐在正椅上,天底下武夫极致北凉王竟然笑眯眯陪坐侧席。
徐凤年望向溪水,冷笑道:“可在北凉,明明有条铁律,入北凉军第天就要喊个八遍十遍,但还敢抽出北凉刀,要砍老百姓脑袋,这就要好好算算,到底算什!”
徐凤年猛然怒道:“北凉刀,起先是老百姓砸锅卖铁才锻造出来,刀锋自然锋利,可最锋利在什地方,徐骁曾经亲口跟这个不成气候儿子说很多遍,很多遍,多到***都要生茧子!”
皇甫枰嘴唇已是贴着地面,浓重泥草气息扑面而来,道:“皇甫枰死罪。”
徐凤年死死压抑下心中情绪,春雷刀刀鞘颤抖不止。
眼,见到徐凤年笑着摆摆手,这才牵着儿子手小跑向村子。
溪畔只剩下两人。
果毅都尉皇甫枰翻滚下马,如初入北凉王府那般五体投地,言不发,五指刺入地面,恨不得整个人深陷入大地才显得足够卑微。
徐凤年慢慢走近这名已是幽州第线实权将领果毅都尉身前,平静道:“本来呢,你若是见到本世子就屁滚尿流当着那些家伙面,给磕头下跪什,本世子二话不说就把你脑袋割下来。反正谁穿这身果毅都尉甲胄,都无所谓。”
皇甫枰言不发,健壮伟岸身躯只是死死贴地。
许久,世子殿下自嘲笑,轻声道:“已经是世袭罔替北凉世子殿下,老子敢跟抢靖安王赵衡女人,敢去武帝城城头坐坐,敢割广陵王世子殿下肉,尚且不敢忘记这句话,这些人胆子是怎来?徐骁给?陈芝豹给?还是哪位不起大人物给?”
徐凤年斜眼看下果毅都尉,等心境平稳下来后,笑道:“起来吧,今天这事情不能都怪你,你这些日子骑马披甲巡视幽州,毁誉参半,本世子不管你是只做样子还是真心想要做事,只要别再让本世子碰到这种事情就行,反正果毅都尉已经给你,幽州你爱怎翻腾就怎翻腾,本世子直是纨绔脾气,只看结果,给你时间,到时候还不能让本世子满意,果毅都尉府邸里,那个其实是你兄长嫡子小家伙,可就真是你们皇甫世家株独苗。”
原本已经半站着直腰皇甫枰立马重新跪下去。
“当小官要孝敬当大官,连夜抢娘们暖被窝,这不算什,离阳王朝北莽王朝哪个地方不敢这种破烂事情。”
“当小官再让手下去办事,兴师动众劳民伤财,这也不算什,当官不就图个手里有权嘛,可以体谅。”
“见到姿色好女子,虽说是个驿卒遗孀,但抢去,事后给些银两补偿,女子是死是活,官老爷们自然无关痛痒,只怪她身世不好,她男人本事不行,这还是不算什,天底下比这还乌烟瘴气事情,本世子见多。”
说到这里,世子殿下徐凤年笑笑。
果毅都尉头脑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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