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般丢人现眼,少不得再被割下几两肉。陈渔不再打量这堆污秽肥肉,转头看到北凉世子殿下已经有拔刀姿态,陈渔心中叹息,若是设身处地,她定会趁人潮散尽之前大声自报家门,将北凉世子殿下名号传遍广陵江岸,这才能够使得赵毅投鼠忌器,不敢正大光明用近千铁骑味碾压过来,毕竟擅杀北凉世子,是注定要轰动朝廷大罪,何况此世子在离阳王朝最是真金足银,是世袭罔替到手等殊勋子弟,可机会稍纵即逝,那些观潮人不管家世高低,连看热闹胆量都没有,即便事后知晓内幕,都没资格做证人,谁还会冒死向朝廷直言二?来历不明陈渔心思复杂,记起丢坛抛剑白裘公子背影,那时依稀听到句话,她喃喃自语道:“壮士死即举大名,这话不假,可这是豪杰破釜沉舟作派,你分明有望做占北吞南枭雄王侯,为何会如此莽撞?本以为你败絮其外金玉其中,不曾想里外皆是败絮。”
大燕矶阅师台上,杆赵字大纛在江风中猎猎作响,体态臃肿更胜赵骠中年男子,蟒袍玉带,九蟒,金黄蜀锦大缎,水脚江牙海水,与广陵潮水相得益彰,男子屁股下座椅是寻常三倍大小,他不动山,只是坐着便比大燕矶上许多文臣高大。王朝蟒袍非皇室宗亲不可穿,当然,揭竿造反者不算。而这象征荣华富贵攀至顶点蟒衣分九级,就色泽而言,除非是皇太子,藩王与般皇子身穿蟒袍都按律当用淡黄、蓝色或者石青色,至多蟒袍边缘绣金,而眼下这座稳重得塌糊涂小山,却是特赐袭品色最正金黄蟒袍,可谓天恩浩荡到极点,缘于这位权柄大握藩王与当今天子乃是同母而生,兄弟情深比较其余宗亲藩王,自然不可相提并论,广陵王赵毅,天下唯能与皇帝陛下同榻而卧存在!当年以柄玉如意打得郡守脑浆迸发,结果也无非是京城有大宦官钱貂寺赶赴广陵,替天子传句不痛不痒口头责备。
藩王赵毅身边偏生站着位瘦猴般老人,留两撇鼠须,穿得倒是出自苏造工流袍子,只不过长相实在磕碜,赵毅右手边那位中年将军则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按剑而立,可见大藩王对这名武将信任。此人便是当世名将卢升象,用兵诡谲,尤其擅长以少数精锐骑兵进行千里奔袭,以奇制胜,东越亡国,半功勋都应该算在卢升象头上。寒族出身卢升象不管在军中还是士林都口碑极好,不知为何始终留在广陵,当初顾剑棠十二骑入京,本该多个卢升象,这些年经常有传言要让卢升象去京城担任兵部侍郎,打熬五六年,等到顾剑棠百尺竿头更进步,就要由他接任兵部尚书,直到今年湖亭郡棠溪剑仙卢白颉横空出世,出任兵部侍郎职,朝野才没揣度喧嚣。
贼眉鼠眼广陵王府首席老幕僚,伸出兰花指捻捻胡须,怪腔怪调道:“升象你高看这北凉世子,早知如此,大可以猫逮耗子慢慢下咽。”
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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