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试探性问道:“登顶再出楼白狐儿脸如何?入指玄黄蛮儿如何?”
羊皮裘老头略作思量,说道:“那白狐儿脸只是出楼话,还差大截,不过再给他些际遇,再多拿几个十大高手练练手,磨砺个十几二十年,然后去武帝城,倒是可以有精彩战。至于你那弟弟,嘿,本就是第二个王仙芝,打什打。”
徐凤年心情大好。
徐凤年掀起帘子,见外头风景旖旎,前头座青山,是满目青翠青竹,出声让青鸟停下,下马车散步,心旷神怡。这是裴南苇与慕容姐弟近期第次见到世子殿下,加上远处风景独好,都下车赏景,舒羞望着身负重伤有些面目萎靡年轻世子,不知
向,却不行走,无非望梅止渴。邓太阿还是太小气,只是送你飞剑十二,却没留下驭剑法门,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夫当初展示两袖青蛇不下百次,你若真正牢记,铭记于心,便是上乘御剑手段,有朝日能打破瓶颈,借着体内大黄庭,以飞剑杀人,并非痴人说梦。古人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这也是老夫当初要姜丫头练字不练剑苦心所在,练字如何不是练剑?非是老夫自夸,两袖青蛇已是这江湖百年以来剑法极致,等于将那万卷书铺在你书案上,至于你小子到底能通透几分,看你造化。老夫总不能搀扶幼童走路般教你习剑,来太跌份,再者对你只是拔苗助长,并无裨益。”
十二柄飞剑以肉眼几乎不可见急速微颤。
“落。”
飞剑缓缓落下,安静躺在剑盒中。
面对老剑神李淳罡破天荒感叹唏嘘,徐凤年轻轻喊声老前辈后,再无下文。
独臂李淳罡掀起帘子,望向窗外风景,笑道:“如你所猜想,老夫与王仙芝战后,对剑道也好,对人生也好,都无遗憾。老夫膝下无子孙,个老无所依糟老头,无牵无挂,今日所言,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辈子也曾年少轻狂,出剑斩不平,可天地之大,岂是老夫人剑能摆平?记得早前有位诗坛女文豪赞誉老夫剑摧五岳倒,老夫不屑担当,不过收剑膝前横说,如今细细咀嚼,确是有些滋味。”
徐凤年时间百感交集,竟是无言以对。
按理说李淳罡借着重返剑仙境界与王仙芝惊天地泣鬼神战,已是当之无愧剑道魁首,再不济都可与邓太阿并驾齐驱,是排在天下前三甲武道宗师,正是时候借势崛起,让这座新江湖再度刮目相看,可眼下羊皮裘老头儿却是云淡风轻,有彻底退出江湖心思,并非心灰意冷,而是无牵挂,再无所求,真正有仙人风骨,李淳罡放下帘子,轻声笑道:“送你回到北凉,便去姜丫头见上最后面,好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你小子可有言语需要老夫帮你转述?”
徐凤年摇摇头。
李淳罡本就不是小肚鸡肠那些儿女情长人物,便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休,突然自言自语笑道:“不知将来谁能收王仙芝这头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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