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自嘲日不读书便三餐无味男子,以前亲自教授她如何读书,说但凡开卷必有益,可不求甚解。手把手教她如何写字,如何撰文,说开卷之初,可取巧以奇句夺人眼目,使之见惊奇,虎头蛇尾也不打紧。他曾让年幼自己骑在脖子上,笑着说狗不以善吠为良,人不以善言为贤,要做好人,不妨先学狗。许多话许多事,那时候轩辕青锋还小,什都听不懂看不真切,等到可以理解年岁,因为钻牛角尖,对他只有偏见和蔑视,这些年对于他那些诗赋文章,只有不屑讥笑,“春来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易涨易降大江水,易左易右墙头草,易反易覆小人心”,“吃茶吃饭吃亏吃苦
徐凤年趁热打铁,胡说八道:“喂,姓轩名辕敬意老头儿,再不给本世子放行,大家可就都要错过场百年难遇好戏。”
轩辕青锋很不识趣地锦上添花番,平静道:“叔叔,殿下此次上山,是爹邀请,得到老祖宗许可。”
轩辕敬意犹豫不决,家丑不可外扬,给那灾星放行脸面上过不去,可如果执意僵持不让,任由世子泼脏水,徽山人心可就不稳。等等!轩辕敬意脑子下子转过弯来,如果管事所言确凿无疑,三弟轩辕敬宣已死,大哥倒行逆施后去大雪坪那边自寻死路,父亲轩辕国器本就无意家主位,他日老祖宗渡劫长生,这徽山,由谁来言九鼎?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轩辕敬意心中狂喜,但仍是副难以抉择神情。
所有人都屏住气息,耐心等待轩辕敬意决定。
“要下雨吗?”
定死得最惨。
但是会倒吗?徽山会变天吗?
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
哪怕轩辕敬城真杀轩辕敬宣,只要有老祖宗坐镇牯牛降,这个天便变不!
至于轩辕敬城如何杀得宗师轩辕敬宣,反正不论谁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干脆就不去想,转而将注意力投在那名上山就掀起巨大波澜世子殿下。些个心眼活络武散客卿则识时务地偷偷思量,是不是可以攀附在北凉王府?人往高处走,徽山秘笈是多,可能多得过武库听潮亭?轩辕老祖宗武力通玄无边,可终究跳不出江湖,江湖再大,对上当年曾在马背上冷眼俯瞰江湖北凉王,算得什玩意?!
徐凤年抬头看眼天色,继而望向轩辕敬意笑眯眯道:“借个道,再借把伞。不为难吧?”
轩辕敬意面有怒容,但显然退步立场,不轻不重吩咐身边管事,“去拿伞。”
徐凤年全部人马都带去大雪坪,但轩辕敬意只带心腹洪骠和黄放佛两名大客卿。
轩辕青锋走在最后。
些本以为早已忘却画面场景,没来由历历在目。
场面突然彻底失控。
“快看!大雪坪那边怎回事?!”
“莫不是人力早就龙卷?”
“乖乖,这可是三龙汲水!莫非是老祖出关?是要证道飞升?”
轩辕敬意转头望去,脸色阴沉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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