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她啊。
再低头时,曹长卿清冷嗓音再度响起,“谁敢挡。”
徐凤年苦笑,这尊大菩萨真他娘不讲理啊,武力高如九重楼就是不起,连京城那位都无可奈何,自己憋屈也不算丢人,心思百转,第十高手王明寅可以不怕,但品四境界,怪物王仙芝是骑绝尘仙人,接下来两位也是公认相当接近陆地神仙大神通角色,新剑神邓太阿与曹官子与榜上剩下七位有着泾渭分明境界区别,也就是说旦发力,个曹官子绝不可简单视作个半或者两个王明寅,这里终究不是北凉地盘上,可以轻易调动个几百铁甲数千铁骑来围剿,再者即便有千百披甲军士围困,曹官子这样全天下独有大宗师,心要走,或者铁心要杀几人再退,根本不至于像画地为牢西蜀剑圣那样战至力竭而亡,这才是天象境高手恐怖之处
子殿下,手心满是汗水亡国公主,懵懵懂懂,失神魂落魄,本该是她扬眉吐气豪气时刻,竟是这般萎靡姿态,委实要冷西楚士子心,这二十年,西楚士子除去数拨类似洪嘉北奔集体迁移,留于故国不肯出仕,死于笔下忠烈文字何止千万人?她又如何对得起这些西楚栋梁次次动辄数百人共同慷慨赴死壮举?
所幸,她当下需要面对只是曹长卿人。
而这位惊才绝艳国士奇人,非但没有恼火于小公主失态,垂再垂低头时,感受察觉到本名姜姒姜泥由衷惧意,没有失望,唯有说不清道不明悲愤与自责。
士子风雅比江南道任何名流都要出彩曹长卿始终没有起身,双膝跪地,双手撑地,旁人只看到他双鬓已有霜白,但这并未折损八斗风流曹官子举世无双雅气风流,联想到他坎坷生,愈加平添这位西楚股肱臣子第等名士风范。曹家有子最得意,三十二岁领兵出京城,最后与帝王弈,权倾宫廷大太监亲自为棋脱靴,西楚皇叔亲自为对弈两人倒酒,遍数天下士子,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曹长卿缓缓抬头,泪眼望向那个记忆中当年只是活泼小女孩公主。
他曾牵过她小手。
万重宫闱中,投子于枰,布阵列势,与君王指点江山,曹得意却不是求富贵,只是求个君王身侧佳人笑罢!
年轻最为意气风发时,携琴而行,与她在花园隅偶遇,夕阳衔山,她哼着乡音姗姗而来。棋诏亭中,她慢慢挽起衣袖,轻轻落下枚枚乌鹭棋子,重重落在他心头上。后来,她成皇后。他与帝王最后争胜于棋枰,她见陛下将败,以怀中红猫乱去繁复棋局,陛下出声喝斥,她只是娇憨笑如当年,他只得低头不去看。否则以曹得意才学,轻松复盘有何难?趁行移手巡收尽,数数看谁得最多?盘上棋子最多有何益?那日,曹长卿洒然起身,独然离京,不曾想去便再无相逢。
曹长卿记得她,自然记得她女儿,那个与她样天真无邪小女孩。
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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