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则默然调转马头,提枪抱匣而返。
八十骑个个眼神炙热,马阵立即让开正中条小径。
骑穿过徐凤年轻声道:“收刀。”
要送,小侄没有不接道理!”
好大口气!
赵衡忍不住叹,不知为何想起自家嫡长子赵珣,若韬略才智与心思缜密,两名年龄相差不多世子并无明显高下,只是气魄胆识而言,赵珣却要差太多,不过这怨不得珣儿,他自小长在靖安王府,受困于条框繁琐藩王法例,没有多少真正历练机会,而自己这二十几年蜗在襄樊城,许多道理言传不如身教,因此珣儿只继承阴柔面,战场杀伐带来阳刚猛冽却差火候,这等枭雄胸襟,确不是杀几个仆役就能养育出来。这徐凤年,长得半点不似徐瘸子,但手腕心性却十得**,换作别人孩子,谁敢堂而皇之阵前杀人?赵衡清楚察觉到徐凤年不惜玉石俱焚浓烈杀机,笑置之,弯腰从马背上解下只长条锦绣包裹,入手微凉,寒意刺破肌肤,赵衡微笑道:“这只剑匣里头有半截古剑与本刀谱,都是本王从武帝城求来,凤年你练刀,刀谱用得上,至于古剑,不妨直说,本意是为你送行后,赠予李老剑神。”
徐凤年震惊问道:“半柄木马牛?”
靖安王仰天笑道:“不错。”
赵衡继而直直望向徐凤年,第次不掩饰他杀意,冷声道:“你信不信本王是当今世上唯请得动那位陆地神仙离开武帝城人?”
徐凤年手中那杆刹那本来朝下枪尖微微上提几分,笑道:“信!”
赵衡杀气转瞬即逝,神情归于平静祥和,竟有几分英雄末路落寞,将剑匣挥抛出,丢给徐凤年,掉转马头,不带语气起伏道:“刀谱是那人存世唯部秘笈,秘笈无名,但那人生摧败顶尖剑士无数,这部刀谱轻重可想而知。徐凤年,以后赵珣若是有机会离开青州,不管是去北凉,还是回去那座城,希望你别忘今日小小赠礼。也好,徐骁也罢,到底是老人。以后肯定要由你们上台来翻云覆雨,与你父亲恩怨,到今日为止算是结干净。需知做人逆势如饮酒,顺势却如倒茶,对不对?”
徐凤年伸手接过装有半截木马牛剑匣,抱在怀中,没有言语。
大黄蟒袍靖安王骑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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