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大笑而去。
盲棋士收拾好行囊,孤站在寂静无人巷弄中,面朝巷口深深弯腰,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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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永子巷,策马而返,徐凤年啧啧道:“小小永子巷就有这厉害人物。”
鱼幼薇皱眉问道:“他是刺客?”
点头,受益匪浅,相谈尽欢,徐凤年笑问棋士是否师从棋坛名家,那目盲棋士摇头说家世平平,年幼失明以前才刚开始接触围棋,失明以后无所依托,只得与棋作伴,在永子巷赌棋已有小十年,挣到钱只够温饱,有闲余就去购买名士棋谱,存不下丁点儿银子。说话间盲棋士拍下脑子,从行囊中抽出几本儒家典籍,交给屁股只能跟地板挨着徐凤年,轻笑道:“垫着。”
徐凤年接过书,抽出两本交给双脚早已发麻鱼幼薇,笑道:“不妥吧?辱没圣人学说。”
盲棋士微笑摇头道:“礼义廉耻可不在书上。”
徐凤年不再矫情,与眼前赢他三十文野棋士起吃饱喝足,再起十九道上硝烟,徐凤年屡战屡败不知疲倦,盲棋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落子清脆,神态自若。
永子巷十局,杀得天昏地暗,从正午到暮色再到月色,尘埃落定,徐凤年鼓作气连着输十把,付出百文。永子巷野棋士都已撤去,徐凤年盘膝坐在本儒家经典上,看着棋盘上败局,重重叹息,说道:“你这等手力,可以跟上阴学宫徐渭熊较高下。”
徐凤年哑然失笑,下巴抵在怀中鱼幼薇脑袋上,脸无奈道:“你想多,只是感慨那木盲棋士棋力惊人而已,他自称棋盘上只可弈两面,过谦,敢说二姐与他下十局都要输两三把,想必是他从未与顶尖国手手谈过,因此不知道自己厉害。”
鱼幼薇点头道:“此人弈棋擅长以弃为取,以屈为伸,视野开阔。可不仅是只限如此,第九局中被你无理手惹恼,才展露出他即便是正面角斗,力量更是奇大面。他若真是普通家世,失明后自学成才,那毫无疑问这
野棋士摇头道:“寻常人下棋大概算是弈只面,勉强能有两面,当今棋坛名家可顾三面,渭熊先生却是与黄三甲双双独弈四面,哪敢去蚍蜉撼大树。不过此生若能与渭熊先生手谈局,虽死无憾。”
徐凤年帮忙收拾棋子入盒,这才起身玩笑道:“可没有你这种朝闻道夕可死境界,输给你不冤枉,这趟愿赌服输。嘿,那上阴学宫有名动四方当湖十局,咱们也算有永子十局。就此别过。”
目盲野棋士笑道:“这几本书就赠予公子吧。”
徐凤年点即透,其中两本书籍在鱼幼薇屁股下垫许久,想必野棋士早已听声闻味,知道是自己带出来“家眷”,出于避嫌,再讨要回去就不合适,徐凤年再掏出十文钱,交给起身后身材清瘦棋士,打趣说道:“最后这十文钱,就当从你这边再买两斤礼义廉耻好。”
棋士犹豫下,还是收下,温雅笑道:“公子不缺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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