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泥抬头横眼。
老剑神讪讪笑,自知这话落在小泥人耳朵不中听,就不再火上浇油。只是开始恼火老夫已经放下架要旁观徐凤年练刀,这小兔崽倒好,从姥山到襄樊,多少天,都没个动静,身在福中不知福,能让老夫指点二,是多少人求之不得机会?!李
马上杀敌无非拼命,拼赢就是老,拼输就是孙,清二楚。马下钩心头疼,怪不得徐骁说书生杀书生心狠手辣,还能他娘手不沾血,赵衡便是这类阴险人中佼佼者。果然练刀要亲身与人对敌有裨益,培养城府,还得跟靖安王这些个高手大家过招涨见识,送串价值千金‘满意’,本世不心疼。”
青鸟带着檀盒离开房间,温婉带上房门。徐凤年趁空读末本《头场雪》,字字珠玑,实在想不通十六岁丫头能写出这般画皮画骨入木三分文章,说妙笔生花也不过分,上次大姐回去北凉,总听她感叹说恨不得世间再生雪厢,当时只觉得大姐过于伤春悲秋,这会儿翻到末尾,看到如大雪铺地白茫茫片死干净凄惨结局,却是既是心疼又是心安,仿佛不死败笔,死是真实人生,以前徐凤年可没有这等心境,身边死谁,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总要揪心许久,当直到三年狼狈游行,历经艰辛,见多世间百态,有转变。
徐凤年柔声道:“老黄,你是想说吾心安处即吾乡吗。”
独坐徐凤年笑,“嘿,你哪能说出这般文绉绉大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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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间房中,姜泥趴在桌上盯着十几枚铜钱,姥山上跟抠门吝啬徐凤年讨要原本就属于她两银,结果路走去啥都舍不得买,好不容易狠下心也只挑两套便宜衣裳和根廉价木钗,还剩下些铜板,穷日过惯,小泥人好似早就忘年幼时身处帝王人家尊贵风范,不管如何恼恨那世殿下,不管如何被气得吃不下饭,总不会不耽误读书挣银,这些日,离处处白眼北凉王府,看到外地风光景象,好看是好看,可姜泥并没有开始设想有趣,如果不是有李老头儿作伴,她私下觉得还不如武当山上呢,在那儿,她还能有块菜圃,看着那些小小青翠,总是有些不敢承认愉悦,原本偷偷等着能在山上过个冬天,那就可以堆出个等人高雪人,再不用在王府般束手束脚,大可以当着那可恶家伙面狠狠去刺雪球,可终归还是下山。
只是希望落空姜泥也不过分伤心,这本就自己命啊,有什好抱怨,反正老天爷也听不见。
李老剑神来到房坐下,丢着花生米入嘴,嚼得嘎嘣响。
姜泥还是望着那些铜钱怔怔出神,心不在焉说道:“走?”
李老头儿点头道:“无趣,这靖安王也忒不是个爷们,在自家地盘上都如此窝囊,亏得能每晚抱着那个丰腴俏娘滚被窝,点英雄气概都欠奉,本来老夫横看竖看徐小都不上眼,今儿见识靖安父气派,觉得徐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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