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剑神脸不屑道:“《千剑草纲》白看,你就这般听书?浪费姜丫头口水。”
徐凤年闭上眼睛,回想当初水珠成剑幕。
老头儿起身,拍拍屁股冷笑道:“哪天成,再叠起两枚核桃,记得是去击碎下边核桃,船板与上边核桃都要完好无损。不过老夫估计以你小子糟糕悟性,别说后者,就是现在这种小事,都悬。做不到,就甭去跟吕钱塘练刀。”
徐凤年默不作声,苦思冥想,大概是老剑神觉得这家伙样子实在太像
刀,徐凤年有大黄庭深厚底子,况且练刀年不是白练,遍览武学秘笈更不是白读,差不多算是在武道上登堂入室,再来使唤春雷,可以相得益彰,用心良苦,等于默认徐草包是他朋友知己,徐凤年自然倍加珍惜这份难得友谊。
徐凤年抽出绣冬,见老剑神默不作声,有些茫然,小声问道:“然后呢?”
魏叔阳更是小心翼翼,身边这位可是李老剑神呐。虽说当初李淳罡败给王仙芝,魏叔阳气之下弃剑入山修道,但在他这辈人眼中不管现在邓太阿如何厉害如何风光,都不如老辈李剑神让他们心服口服。你邓太阿打赢李剑神?打都没打过,何来剑神说?!
李淳罡打个哈欠,让徐凤年将刀身悬在个固定高度上,没耐心道:“小子,你以手指弹刀身,试试看能否弹碎地板上山核桃。”
徐凤年调整呼吸,眯眼伸指,清脆叮声,凝神旁观魏叔阳便看到绣冬刀身弯曲出个弧度,可惜差地面上山核桃还有指距离。徐凤年并不气馁,手指在刀身上轻轻掠,找准点,指弹去,绣冬瞬间弯弧如满月,叮声,接着砰下,将颗山核桃瞬间砸碎,连同船板都敲出个印痕。
魏叔阳下意识想要抚须,猛然意识到有李老剑神在场,不敢造次,不过老道士对世子殿下这手弹刀十分赞赏,别看绣冬刀身单薄,却不是谁都能随意弹出这韧劲。
李老头儿单手托着腮帮,继续说道:“接下来争取压碎山核桃,但不能在地板上留下痕迹。”
徐凤年微微皱眉,没有急于弹指,而是在绣冬刀身上摩挲,在武当山上参悟《绿水亭甲子习剑录》剑术精髓去雕刻棋子,受益匪浅,让徐凤年极早便有意识去掌控刀劲最根源体内气机流转,击碎山核桃而不对船板造成影响,已经不是简单在力道上增减事情,这与剑道高人看似轻松刺出剑却蕴藏无数繁琐剑招殊途同归,掠刀蓄劲,讲求何时何地炸裂,还要具体到炸开多少,是几斤几两,还是千钧万钧,都是头疼深奥学问,徐凤年没有弹指,老头儿便始终托着腮帮,好整以暇,两指捏颗核桃丢到眼前,轻轻吸,吸入嘴中,含糊不清道:“小子,赶紧,老夫没时间看你发呆。”
徐凤年泛起苦笑,收敛心神,屈指弹,弧度依旧饱满,有种玄妙美感,核桃碎裂,但地板留下细微痕迹。
弹刀数次,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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