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呵呵道:“可不是。”
李义山讥笑道:“当初以九国做棋子,半个天下做棋盘,好大气魄,可也不见他们下出几手妙棋,眼高手低,坐而论道。被你顿砍杀,什布局什棋势都没。”
徐骁道:“渭熊还在那边求学,总得给些面子。否则你也知道脾气,书生意气,浩然正气,这两样,对而言,最是臭不可闻。”
李义山笑而不语。
徐骁突然问道:“你说玄武当兴还
听潮亭内,大柱国亲眼看到两骑出府,笑着回阁坐在首席幕僚李义山对面,轻声问道:“元婴兄,你说这混帐小子是骗严家小姑娘多些,还是救严池集那书呆子家老小六十九口多些?”
李义山平淡道:“都有。”
徐骁笑道:“这陵州牧位置就这般不值珍惜?老小子严杰溪过于纸上谈兵,以为跟王太保拉上关系,女儿即便侥幸成皇妃,就能逃离掌心?躲去天子脚下牢骚几句,就能扳倒?也不想想他这些年在凉地日进斗金,是拜谁所赐。没这些金银,他拿什去笼络王太保,去跟大内那位韩貂寺称兄道弟?这点,反倒是李功德聪明许多,总还是记得谁才是他真正衣食父母。这种人,才能活得久。”
李义山平声静气道:“哪来那多温顺鹰犬任由你驱使,偶尔窜出几只跳墙疯狗,不正和你意?若凉地年年天下太平,没有边境上厉兵秣马,没有严杰溪这些个蠢蠢欲动所谓清流忠臣,你这位置,岂不是更难坐?后半辈子都在忙自污其身自辱其名勾当名臣将相,还少吗?你已经很不错,尚且能够拒绝公主招婿,天下文人骂十几二十年,还没戳断你脊梁骨,足以自傲。”
大柱国对此云淡风轻,不作任何评价。
李义山略微自嘲,“那小子脂粉气淡,痞气倒是更足。”
徐凤年初回府没多久,来楼上送酒,就被拉着手谈几局,结果李义山气得不轻。对李义山来说这围棋不管如何十九道如何纵横变幻,终究是静物死物,摆出再大仗势,都是鬼阵,不入上乘大道,李义山本就不喜,可徐凤年儿时恶劣,静不下心,要想把这家伙屁股钉在席子上,找来找去,就只有这坐隐途,李义山私下颇为欣赏那小子与生俱来超卓回忆,两人对弈,起先还有棋墩棋子,后来便系数撤去,只是虚空作落子状,横竖十九,事先说好落子根位,不可反悔,这些年打磨下来,李义山胜九输,不曾想这趟游历归来,徐凤年不知从何处学来层出不穷无理手筋,越是收官,越是横生乱拳打死老师傅效果,李义山结实狼狈几回,差点要拿酒壶砸这胡乱通兔崽子。
盘膝而坐李义山略显无奈,轻淡笑道:“们听潮十局,看来要四胜四负。这小子如所愿,捡起武学,但下棋却下赢。”
徐骁哈哈笑道:“这不还剩两局,不急不急。”
李义山提起笔,却悬空静止,问道:“上阴学宫那位祭酒要来找你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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