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孝义。
在北凉,这个次序不能乱。谁乱谁死。注定永远躲在幕后“丑”若替陈芝豹圆场,无非是多搭上条人命小事。
徐骁心思难测,自言自语道:“小人屠。”
线从品高手,就有贴身三位。徐晓自认项上人头还值些黄金,年轻时候觉着战死沙场,被敌人摘去无妨,马革裹尸也是快事,爵位越高,就难免越发珍惜,这并非单纯怕死,只不过徐晓不断坚持今日荣华,都是无数兄弟舍命拼出来,太早下去阴曹地府,对不住那些个草草葬身大江南北各地英魂,尤其是这些人大多都有家室家族,总得有他照应着才放心,树大招大风,树倒风更大,世家豪族与王朝无异,打和守都不易,徐骁见多因殚精竭虑而英年早逝家主。
他走入黄鹤楼,略显冷清阴沉,登山顶再登楼顶,如这位异姓王煊赫彪炳人生,负手站定,没学士子无病吟唱地拍遍栏杆,只是瞭望城池夜景,当下膝下两儿两女,麾下三十万铁骑,六表面子,王府高手如云,清客智囊无数,门生故吏遍及朝野上下,招招暗棋落子生根于四面八方,所谓金玉满堂富可敌国,不过如此。当然,政敌仇人同样不计其数,那樊姓小女娃,不就是只自投罗网瞎眼雀儿?只不过这类小角色,徐骁般都懒得算计,北凉军务已经足够繁忙,边境上每隔几年就是狼烟四起,只不过大半都是他亲手点燃。还要应付皇城那边风吹草动,连江湖事都早已不去理会。徐骁搓搓双手,不小心记起年轻时听到首诗,可惜只能记得片段,帝王城里看什,模糊不清,但末尾句徐骁直牢记:“五十年鸿业,说与山鬼听。”
站在黄鹤楼空荡走廊徐骁不断待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这才轻声道:“寅,把信送给凤年,他终究已经行过冠礼。”
没有任何明面上回应。
徐骁耐心等待旭日东升。
大柱国有精锐死士十二名,以十二地支作为代号,当长子徐凤年呱呱坠地,就开始着手为子孙培养另外批死士,以天干命名,可惜迄今才调教出四名,在儿子游历中,又相继阵亡两人,凑足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人愈发遥遥无期。所幸天干死士之外两位特殊棋子,让大柱国十分满意,这些最大不过二十五岁孩子,最小更是才年华十二,这些花费大量财力物力栽培暗桩,兴许武功暂时不如从品高手,可说到杀人手法,却丝毫不差,能杀人才能救人,徐骁比谁都确信这点。
徐骁下楼时候问道:“丑。袁左宗能服儿,那陈芝豹?”
阴暗处,传来阵好像钝刀磨石沙哑嗓音,“回禀主公,不能。”
徐骁揉揉太阳穴,笑笑,“如果本王没记错,洛阳公主坟战,陈芝豹救过你命,这样交情,你就不懂替他打个圆场?就不怕他今天就,bao毙?”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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