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提起剑匣背上,平淡道:“不打就算,马上要去武帝城取回‘黄庐’。”
老魁惊愕道:“当真?!”
捂住耳朵徐凤年阵头疼,若不是老魁应承下来要去武当山教训那倒骑青牛混蛋道士,他非要让老黄再把这不识趣老家伙打入湖底,这辈子除那些投湖自尽下人仆役,是别指望再见到活人。
徐凤年悄然咦声,既然老黄身手神通如此彪悍,那为何舍近求远,间接带着背剑匣老黄杀上武当山岂不简单省事?何必看老魁脸色听他咆哮。徐凤年权衡利弊,脸色阴晴不定。
那老魁相貌粗犷,心思却细腻如发,整只乳猪连肉带骨都进肚子,拍拍肚子,心满意足,嘿嘿道:
“娃娃,看你眼珠子转,爷爷就知道你在动歪念头,咋,想让黄老九重新把弄湖底去?
实话告诉你,请佛容易送佛难,当年若非中李元婴那厮*计,即便没打过黄老九,爷爷也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湖底四颗铁球八千斤,双刀被浇筑其中两颗,这才困住爷爷。现在双刀在手,天下有,哇哈哈,娃娃你怕是不怕?”
干瞪眼徐凤年心想娘咧,碰上脸皮厚度相当对手,小心翼翼问道:“这位老爷爷,府上有酒有肉,还有老黄陪你打架,要不就留下?”
老魁嗤笑道:“天底下高手多得是,等破去黄老儿剑九,爷爷还要去那武帝城,打败那天下第二,爷爷不是天下第是什?!座小小王府,不入爷爷眼。”
摘紫檀剑匣垫屁股坐着老黄正往嘴里放棵小草,细细品尝着,学世子殿下猛翻白眼。
徐凤年脸尴尬,与老魁这等杀人如砍瓜切菜英雄好汉打交道,委实没个经验,不知如何下嘴。
手中最后根黄瓜被老魁抢去,口咬去半截,呸几声,丢进湖里,重新对付只猪蹄老魁怒目相向徐凤年道:“这淡出鸟来玩意,娃娃你也吃?”
又被咆哮和唾沫世子殿下挤出个笑脸,谈论着“哪能呐,凤年对老爷爷敬佩可是如大江东流如星垂平野。”
老魁似笑非笑道:“娃娃倒是与那徐屠夫不太样,更对胃口。给爷爷安排处舒适屋子,再弄整桌子酒肉。”
徐凤年起身道:“这是小事。”
老黄吐出草根,道:“不打?”
老魁猖狂道:“急个鸟,迟些有你打。”
被喷脸唾沫徐凤年提起袖子胡乱抹去,试探性问道:“老爷爷能不能帮教训个人,是武当山位师叔祖,高手!”
老魁想想,点头道:“这些年承你情,多少尝到点熟物,可你若提更多要求,爷爷非揍你个猪头,但要去打打杀杀,爷爷愿意。等先败黄老九,立即动身!”
老黄又很不给面子地歪歪嘴,叼着已经被嚼去草叶草根,那张老脸上满是讥笑。
老魁怒喝道:“黄老九,不服?不服重新打过!”
老黄干脆调转身体,背对着老魁,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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