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傲冬默然,好半晌才坦然地说:“要是你就不会去。”
“走吧。”对弟弟话不置可否,叶逢春离开书房前突然想起旁儿子,于是转过身去交代声:“爸爸有事和叔叔出去趟,你今天……”
话还没有说完,孩子已经匆匆赶上前来抓住他衣袖:“爸爸,——可以陪你起去?”他想起小姑姑对父亲粗,bao刻薄态度,想起那些关于叶逢春和奶奶之间不好传言,还有刚才叔叔那皮里阳秋话语,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保证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暑假就快进入尾声。
这个假期绝对是叶攸同短短十六年生命里过得最最充实幸福段时光。他从小就对父亲抱有极深眷恋,却直不敢靠得太近。随着年纪慢慢长大,心中那份想要追赶上父亲渴望也越来越无法抑制。叶攸同脑袋也许确不够聪明,人也没有什自信,但是他毅力和耐力,却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坚韧。如果个人把辈子坚定都用在件事上,天长日久必然会产生惊人结果。
现在叶逢春已经很习惯每天晚上在书房里看见儿子。孩子就像案头盆小小文竹,纤细,雅致,安静,默默在旁陪伴着父亲——现在叶逢春特许他在这个大书房里加设张书桌,让孩子开始预习高中功课,如果有不懂地方就记录下来,自己每天从九点到十点之间亲自辅导他。
孩子因为获得这个“特权”而兴奋个晚上样子叶逢春全都看在眼里,不禁感到自己实在是太过忽略他成长。在那样薄弱基础之上突然被送进学校,也亏得这孩子才八岁就有如此自制力,不需要任何人约束管制便独自人用功。
晕黄灯光下,父子二人都专注于自己事情,突然有人匆匆推开木门,“大哥!”声音带着丝哽咽和不易察觉惊慌,叶攸同抬头望,是小叔叔叶傲冬。
“怎?”显然叶逢春也发现弟弟不太对劲,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妈……可能不行,她拒绝去医院,希望你能去见她面。”叶傲冬缓缓说出这句话,脸色有些灰败,“已经通知大姐和二姐赶过去,你……”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迟疑,看兄长眼。
叶逢春听他话,双眼微微眯,透着股寒光。叶攸同第次见父亲这样,知道是家中发生大事,不由得心下惴惴不安——小叔叔妈妈,也就是自己名义上奶奶,八年来自己从未见过,只是隐隐听纪婆婆说过她很多年前就自行从叶家搬到庙里去修行,连自己儿子女儿都不见,直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另外个版本是,叶逢春和庶母争夺当家大权,全盘胜利之后将她彻底赶出叶家,不过叶攸同根本不相信这个说法。今天突然听说奶奶病重,也不知道父亲心里怎打算。
“去换件衣服。”叶逢春冷静地出声,注意到旁弟弟副松口气样子,他补上句:“你以为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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