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叶逢春外出上班,叶傲冬随即不见踪影,朱玉珊也在丈夫离开时候简单交代句今天要带女儿回娘家看看外公外婆,偌大宅子内就只剩下叶攸同个主人。
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房间,他屁股坐在床上。呆半晌,他无意识地伸手打开床头小柜子里抽屉,拿出个四四方方丝绒锦盒来。
盒子里装是只纯金长命锁,虽然已经过去八年多仍旧灿烂如新。这是自己刚到叶家之后不久,重病卧床爷爷赠送。细细链子,锁片打造得非常精致,除繁复纹饰之外还镌着据说是老爷子亲笔题写八个字,正面是“乐只君子”,反面则是“万福攸同”。
记得当时在病床前,是叶逢春郑重地亲手将这长命锁给他戴在脖子上。爷爷看到之后露出极其欣慰表情。从那时起,他成叶攸同——在那之前,他叫做杜小羽,或许母亲早已知道他是个命运轻如鸿毛孩子。
摩挲着小小锁片,叶攸同这才感到些微安心。自己是叶家孩子,定不会再被丢弃。叶逢春亲自把他从那个可怕地方救出来,又怎会突然赶他走呢?他辈子也不会忘记,经过那仿佛噩梦般非人待遇之后,自己是在谁怀抱里苏醒过来。
在被醉酒养父反锁在家中那四天还是五天里,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历过怎样漫长痛苦、悲伤、恐惧、无助,直到绝望。个不到八岁孩子,发现自己被遗弃后,拍门拍到双手红肿流血,长时间大声哭喊导致喉咙嘶哑说不出话。简陋凌乱屋子里仅有半桶清水果腹,饿得他躺在床上四肢发抖,连哭力气都没有,到后来不断地吐出口又口绿绿黄黄胆汁。万分难耐之下,他不得不将床上破败肮脏棉絮吞进肚子里,最后精疲力竭终于陷入昏迷……从那时起他才知道,原来饥饿是如此让人失去理智失去尊严东西,自此以后他从不喊饿。
从四岁丧母跟着继父共同生活开始,长期虐待使得叶攸同形成所有受虐孩子多少会带有共同性格——内向、敏感、多疑、偏激、情绪不稳,还有轻微厌食。尤其是在被活活饿几天之后,他肠胃受到严重伤害,至今仍旧很弱,吃不下太多东西。
现在他十六岁,身量还不足百六十八公分,体重也只有可怜四十七公斤——父亲和叔叔都高大结实,叶家周围同龄人就没有个比他矮小。两个亲姑姑虽是女人,也都是高挑而有气势美女。因此他每天都很认真地吃饭,希望将来至少能在外形上长得像个叶家人,可惜直未能如愿。
独处时候叶攸同常常闭上眼睛,回忆自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第眼所看到——那是叶逢春年轻英俊脸,带着些焦急,甚至是心疼。虽然转瞬即逝,但是他确看到。母亲去世太早,养父从来麻木不仁,这般温暖到让人想哭情绪,他是在叶逢春身上才第次领略到。
可惜这行诸于外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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