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灵玉,盛灵玉,当初没能将他早早除掉,今日果然逼得自己步步后退,举步维艰。
要是没有盛灵玉处处作梗,他早就……杨惑心烦意乱,再看不下去,留下这朝中乱象,甩袖离去。
到门口时,他揽住进殿不久小皇帝,同向外走。康绛雪觉得不适,冷声道:“别碰。”
杨惑微顿,却是低头定定看着小皇帝:“如
那群人里,没有盛灵玉也没有陆巧,只有张张带着愤怒和恐惧面孔。
郑岚玉在前头带头骂道:“乱臣贼子,你竟然而再再而三举兵造反,大逆不道,还敢妄想能得人心?呸,如你这般,血统不纯,来路不正,人人得而诛之,想做皇帝,痴心妄想!”
杨惑微微眯起眼,道:“什人?把他拉出来。”
杨惑在朝堂之时,郑岚玉还没有被提拔,由是被郑岚玉骂也不觉痛痒。
他正想拿这年轻人开刀来震慑众人,人群之中忽然有个老者响亮应声,跟着斥骂:“不错,老臣活着日,便日不能同意宁王如此作为。陛下年轻气盛,不知深浅,自有忠臣良将辅佐,但若人人都似宁王般,这天下安有宁日?万万不能开此先河,若宁王意孤行,那老臣,只能以死明志!”
程杨惑也瞥小皇帝眼,跟着离去。
临走之时,杨惑没有露出什得逞神情,他看着小皇帝神情,正如陆巧般冷漠。
杨惑道:“有时也不明白,为什唯独盛灵玉……”
后面话他没有说,小皇帝也没有心思听。
在这两人离去不久,曾在院中晃而过声音再度响起,隔着面墙,康绛雪听见那群百官家眷被押出去。
话音落,竟当场以头抢柱。周边人赶紧去拦,那老者虽没当场撞死,却也磕得头破血流,颇为骇人。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张剪水祖父,朝中元老,长期保持中立张国公。他平时从不多话,今日这番,却是不卑不亢起头,带得周遭群情激奋,断杨惑劝服百官可能。
杨惑阵头痛,脸色当场便黑下来。
没逮到盛灵玉,他已经留下很大隐患,不想到这会儿,竟还有这出等着他。
以往朝中几经变动,从不见哪个朝臣对小皇帝忠贞不二,此时此刻却忽然统战线,不肯认可他进宫接管朝政,若说这其中没有盛灵玉指使,杨惑绝计不肯相信。
这天夜里,小皇帝所在院内来大批兵士。
待到天明破晓,他在皇城天空里看到浸染半边天硝烟和火光,有人在街道上高喊:“他们进宫!皇宫被攻破!”
晨时,皇宫城破。
康绛雪夜没睡,听闻消息之时,眼睛里泛起阵不知名酸涩感。他暂时没再见到陆巧,有兵士把他送进皇宫。
路上,小皇帝没看到有什尸体,只看到些清扫过废墟和血迹。他戴着脚铐,踏进处理政事养心殿,杨惑坐在只有皇帝才能坐龙椅上,俯视着被捆绑、被刀押着跪成片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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