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红浪笑道:“张嘴,或者今日口都不喝。”
“……”
孩子安康要紧,康绛雪毫无反抗之力,只得张开嘴来。苻红浪半生亦没有做过这等活,做起来也觉得新鲜,待小皇帝吃,便递上第二勺。
康绛雪有心快点结束这种折磨,喂吃,竟利落地扫清清粥碗。
胃里暖些,反胃感还不强,康绛雪获得片刻安稳。苻红浪拥着他,忽然扳他去看桌上镜子。
康绛雪焦虑至极,片刻不得安,日过去,焦虑亦没见丝毫减少。
在此之前,康绛雪怀胎已将近五月,情况大好,从不见什孕吐之症,然而这回不知是不是积攒太久孕症被他焦虑触发,翌日,小皇帝开始强烈且相当频繁呕吐。
孕吐带来痛苦漫长又磨人,在此之外,康绛雪身体又发红疹,红疹野草样席卷疯长而出,在腰腹上蔓延大片,甚是瘆人。
这下,小皇帝周遭兵荒马乱,十余个人轮番照顾,个个急得脸色发青。
康绛雪无意牵连他们,但身上痛苦实在压得他无力翻身,又吐番,被两个丫鬟求着喝粥。
?苻红浪侧头,想想,笑道:“好,那就埋在门外,给荧荧出行垫脚。”
眼见着小皇帝喘息加重,苻红浪踏出大门,远远传来声音道:“玩笑而已,哄你心情好些还来不及。”
……
苻红浪走后,康绛雪在天光中长久未动。
丫鬟仆从视他紧连自身性命,既不敢出声打扰,也不敢有丝毫轻慢,不错眼地盯着他。
康绛雪瞧过去,只见那镜中映出他和苻红浪姿态,两人在床头前后依偎在块儿,看起来格外亲密。
除此之外,他和苻红浪在眉眼之中还有几分写在基因里相似,不由使得那种亲密掺上种禁忌感。
苻红浪道
苻红浪来时,在门口观赏阵小皇帝痛苦之态。所谓术业有专攻,他擅毒不擅医,叫人吐出内脏法子有是,帮着治呕吐法子却没有。
他这人喜好不多,其实很喜欢看人备受折磨之态,但小皇帝稍微有些特殊,如今也正在孕中,还得把孩子揣大,直这难受着真伤身也不成。苻红浪看会儿,接过粥碗,自己揽小皇帝进怀,道:“荧荧,张嘴。”
康绛雪贴着苻红浪胸膛,眉头拧得快打结,恍若见恶鬼,本来能喝两口也不想喝,他嫌恶道:“走开,别挨着。”
苻红浪将汤匙抵在小皇帝嘴唇上:“荧荧若不喝,饿可不是臣。”
康绛雪抿住嘴唇,扭脸道:“朕自己喝。”
那道道可怜又可恨视线令人烦躁,小皇帝偏偏发不得怒,他难受极,又急躁又愤怒,穿越而来,康绛雪还是第次这样长久地难以冷静。
只要他分神,眼前便会浮现小郎卫被穿颅而过惨状和烙印在脑中极为清晰地尸体画面。
夜过去,盛灵玉可已经发觉他被抓?
若知道,盛灵玉现在情况如何?
他是不是急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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