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绛雪本已不打算再和盛灵玉多加告别,见状偏心弦动。
小皇帝犹豫刻,终是叫他道:“过来。”
盛灵玉走近,康绛雪轻声道:“朕要走
“没关系,朕都没关系。”
“……”
盛灵玉很久无声,起身行礼出殿门。
这之后,康绛雪好久都没见到盛灵玉,直到他在夜里悄悄被送上马车,海棠和平无奇偷偷来送行,盛灵玉才露脸。
海棠没遇到这久见不到小皇帝情况,加之担心男子生产之事,个劲儿掉眼泪。
因为宫中有替身在,怕引人怀疑,平无奇和海棠都不能陪着康绛雪起走,而让小皇帝孤身人在外,只有盛灵玉能偶尔出去看几眼,平无奇和海棠都强烈拒绝,谁都放不下心。
“不同意不行不可以”和“陛下不能没有”观点被反复重申。
直到约定离去那日,海棠和平无奇才极为不满地接受现实,以龟速为小皇帝收拾东西。
宫里收拾行装当口,盛灵玉过来帮把手。
他嘴上说着要把小皇帝藏起来,其实大多数时间也得要被束缚在朝局和宫中,送走小皇帝之后亦无法频繁探望,所以临行之时叮嘱之意不比平平和海棠少。
平无奇明摆着虽然接受这个现实但是还是很不高兴态度,又是无奈又是担心地嘱咐:“陛下记清楚,安胎药要喝,每天都要散步,房间要通风,但陛下不能吹风,小腿按摩要做,天热也不能用冰,奴才虽不能跟去,但奴才会每天看陛下消息监督您。”
说完大串,平无奇忍不住长长地叹息声,外露慈母之心把之前苻红药摸头摸脸吊打得惨不忍睹。
盛灵玉明日还要在宫中处理朝政,无法和小皇帝起离开送他到目地,但也没有像平无奇和海棠那样明显地表露出不舍。
他望着康绛雪,神情很冷静,不知为何,身处人群之中,却感觉格外地寂寥。
好像隔着几步距离,小皇帝身处红尘,他却不在人间,安静、沉默,近乎有些可怜。
盛灵玉给小玉梳着毛,低头交代道:“宅子安置地极其隐秘,很难寻到,宅子中也备好丫鬟太医和稳婆,现用郎卫要陪着替身留在宫中,陛下身边郎卫微臣会换上批。不过请陛下安心,郎卫定会确保陛下安全,陛下什都不用忧心,有任何需要周围人都会满足,切照常即可。”
“还有,到最后关头,微臣定会想办法将平掌事送到陛下身边,现在只是暂且分别数日,陛下稍加忍耐。”
康绛雪从盛灵玉手里接过小玉,用力撸几把,并没认真听,他很突兀地开口询问:“盛灵玉,你把朕送走以后,接下来行事是不是也跟着方便许多?”
盛灵玉本在悉心安抚,闻言忽然怔住,康绛雪又问道:“玉郎,你想做权臣?”
盛灵玉仍是无声,康绛雪却不等他回答,自顾自道:“朕只是想说,你想做什就去做,朕不会阻拦你,涉及朕事,朕最后都不会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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