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无声，周遭只有寂静。
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盛灵玉起身擦干双手，对小皇帝行礼之后推门离去。门“吱呀”
声关上，康绛雪忽然像是浑身脱
力，身子歪躺在床上。
……他都在干什
？
他到底想要盛灵玉如何？
床头上似乎少什东西，但康绛雪时辨不出到底少什，他心中发闷，也不再去在意，只缩回脚，远离那个水盆。
盛灵玉扶着小皇帝
小腿放在自己膝盖上，左手轻轻按压，力道沉稳温柔，这过好几秒，方道：“微臣想念陛下，所以想要知道陛下都在做些什，只是如此。”
听着像是没问题，可若是每时每刻，事无巨细，那便是监视。
康绛雪懂得话中之意，沉默之后，竟是有些恍惚：“盛灵玉……你以前便是这样吗？”
盛灵玉陷入无声，良久，他抬头看小皇帝：“若微臣说是，陛下会觉得不适吗？”
“……”
只有两人相处空间之中。
他们挨得这样近，垂眼就能看到。
盛灵玉轻轻撩动药水，泼在小皇帝小腿上，不仰头看小皇帝表情，只偶尔会抬起眼睛往上瞥。
有那几个瞬间，康绛雪有感觉到盛灵玉是在看他肚子，但每个刹那都很短，以至于每次他想要看清盛灵玉眼神都错过时机。
小皇帝于是干脆放纵自己思绪飘走，面无表情地盯着盛灵玉手上动作，看盛灵玉掀开香料药品瓶罐，按顺序添加到盆中。
他心不在焉太久，水盆里水已经凉。
……
持续到晚间，再没有人来打扰过小皇帝，盛灵玉自行安置在偏殿，没在正阳宫和小皇帝同室而眠。
康绛雪得个自
反思良好空间，本想安静地思考夜，不料子时刚过，房间里忽然来位不速之客，姬临秀从正门堂堂正正地走进来。
康绛雪完全没想到会有这出，乍看到姬临秀身夜行黑
康绛雪答不上这话，也不知该说些什，比起不适，他更大反应是茫然。
自他发觉自己没有想象中那样解盛灵玉后，他对于盛灵玉认知便开始模模糊糊不再清晰。而现在，那团迷雾变得比之前更大，更叫他觉得现在不是个面对盛灵玉好时机。
他还要再继续冷静，反思，审视。
康绛雪轻轻呼口气，勉强维持住语气平稳：“你下去吧，先下去。”
盛灵玉手上动作停下来。
个接个，丝毫没有出错。
康绛雪问道：“你怎知道朕药浴顺序？”
盛灵玉淡淡回答：“陛下事情，微臣全部都知道。”
在皇庄带盛灵玉泡温泉时，盛灵玉也曾经说过这话，康绛雪那时没有多想，现在却不再相同，小皇帝忍不住问：“是郎卫透漏给你？你派他们监视？”
监视皇帝从礼法上说是极大不敬、极大罪过，盛灵玉却没有就此急着否认，他平时从未有意让小皇帝发现这些事，可被问到，他也像是矛盾地等待很久，并不害怕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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