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赈灾使和御前侍卫又有不同,进朝堂入官场,也该在宫外有个自己府邸,这直住在内宫,对盛灵玉个外臣也显得不合规矩。
康绛雪压住心里黯然,询问道:“说来叫你直这委屈睡软塌也不是长久事,等这遭差事,要不要在宫外立个盛府?”
盛灵玉本不见任何喜怒之色,闻言忽然开口:“……陛下要离宫?”
康绛雪忙道:“不是离宫。”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盛灵玉天天住在他眼珠子里,可为盛灵玉着想,还是应该说说:“朕是怕你不方便,以后时间久,被人说起来不好听。”
还没回来?
康绛雪意识有些不集中,晕乎两秒才看到远处门口戳着个黑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盛灵玉。
但不知为何,盛灵玉没有进门,而是站得很远,就那遥遥看着他。
康绛雪本就迷迷糊糊,见状不由茫然:“……你站在那里做什?怎不进来?”
盛灵玉位置离灯火实在有些远,半个身子和黑色长袍样,颜色暗得让人几乎看不清。
更声过后再做耽搁,夜已经极深。
康绛雪有意等盛灵玉回来独处会儿,可直到寻不到铜钱败兴而归海棠专程给小皇帝床头续新烛,盛灵玉和平无奇两人还是不见动静。
小皇帝等得奇怪:“怎去这久?是不是有小半个时辰?”
海棠也有同感:“确实,可要奴婢去看看?”
康绛雪摇头,等得多少有些疲乏,索性自己先洗漱番,倚着床栏打哈欠。
盛灵玉反问:“说起来?怎
可他存在感很强,甚至太过突出,不像个该站在黑暗角落人,冷不丁瞧,叫人平白心颤。
也不知他回来多久,姿势都透着僵硬,被小皇帝唤,盛灵玉才像是打断思绪,缓慢踏进来。
进门,盛灵玉仍没有像往常样靠近过来。康绛雪没注意到盛灵玉反常,只当盛灵玉在意自己尚未收拾,问道:“可要叫人洗漱?”
盛灵玉摇头,康绛雪坐直身体,总算觉得脑子清醒些:“你床榻海棠给你铺好,直接就能睡,被子也是新。”
说着,小皇帝不由想起些事,盛灵玉与他同吃同住有许久,追究根源是盛灵玉身上有伤,如今盛灵玉生活自理基本无碍,已经不需要再和他日日住在个房间。
海棠见小皇帝是真犯困,笑道:“陛下若是困不妨先睡下,反正醒也能见着盛大人,又没什可急,难道说话差这会儿不成?”
小皇帝心事哪能和小姑娘说,笑笑打发海棠道:“你怎还这精神?赶紧去睡吧,折腾这久,可别惦记朕。”
海棠略有不平,不过只在嘴上嘟囔两句,行动上很听小皇帝话,很快去。
康绛雪独自人闲着无事可做,没忍住合上眼睛眯会儿,许是他意识有些放松,恍惚间半梦半醒真浅睡会儿。
再睁眼,蜡烛又燃半支,旁专属于盛灵玉床榻依旧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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