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强行稳下心神，仍头晕目眩，久久不能成言。
盛灵玉没急着开口，窥见平无奇神色几经变化，眼下亦忽明忽暗，两人对着沉默
半晌。
盛灵玉问：“是病？”
平无奇并不知道盛灵玉提醒他诊脉究竟是察觉些什
，事到如今也不重要。他滚滚喉结，像是许久都没有说过话
人
样艰难道：“不、不是病……”
轻轻顿，平无奇仍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那简单句话对于他来说，就像是触之即死禁忌样无法出口。
平无奇没法子，只能应。
眼见着盛灵玉抱起妹妹准备跟上去，他忽然又想到盛灵玉刚才那句提问。
事关小皇帝身体，这是平无奇心里头桩总放不下心事，他没多说，把握住小皇帝腕子，指尖不露痕迹扣在康绛雪脉门上。
康绛雪不明所以，仍是催促：“你快去啊，拉朕做什？”
小皇帝知道平无奇心怀抗拒，所以才借着身份催他把，却没想到平无奇在他催促下肩膀忽然间明显地颤抖起来。
他来到这个世界和盛灵玉起度过第个年节。
心中有什柔软情绪闪过，康绛雪转头看盛灵玉：“新年好。”
盛灵玉不太理解这种问好方式，但很顺从道：“陛下也是，新年好。”
两个人如此平静地对视，很适合说些什，可惜房间里还有旁人，小皇帝下意识去瞧盛灵犀，发现后者倚靠在榻上，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睛。
康绛雪顿时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睡着？”
荒唐、无稽、悚然、震惊，种种感觉在平无奇胸腔里呼啸而过，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挤在舌尖那句话无比荒诞。
可是那偏偏是真，是他身为个医者，怎都不可能摸错结论。
平无奇闭上眼睛，宛如下定决心般道：“奴才很清楚这说有多可笑，也比
康绛雪无形噎，着实想不到平无奇竟然抗拒到这种地步。
正在此时，盛灵玉唤声“平掌事”，平无奇宛如大梦初醒，顷刻间脚步仓皇神情愣怔地跟上去。
小皇帝看着平平背影，隐隐觉出几分天崩地裂意思，不由得也有点心惊——
呃，平无奇就这不想去吗？
快走几步出大殿，甩脱宫人，安置盛灵犀，平无奇仍觉得自己脑中片空白，回不过神来。
盛灵玉点头：“她身体弱，鲜少能熬这晚。”
能起过年守岁已经很好，小皇帝哪能让盛灵犀再这损伤身体，他吩咐平无奇道：“平平，把皇后安排在偏殿睡，你赶紧把她抱过去，动作轻些。”
听到要抱过去，平无奇露出犹豫之态：“盛大人在，本应由盛大人送过去才好。”
论及关系，自然是由盛灵玉抱过去比较好，可小皇帝没忘记盛灵犀被平无奇拉住手紧张关切时露出温柔之态，总还是想推他们把。
小皇帝退步道：“那就起去，反正你别闲着，去给皇后好好看看屋子，省得有什不妥当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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