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有些雀跃，挥手道：“下去，近日别叫朕再看见你。”
盛灵玉叩首，恭敬有礼，起身
时候双腿有些打颤，但还
小皇帝
时沉默，他看
看手中剑，又次深刻地体会到身上人设有多限制行动。
行吧。
康绛雪不得不把剑挂回去，空手去大殿，殿外夜色浓黑，殿内却灯光明亮，盛灵玉跪在那黑与白、光与影交界处，轻轻道：“微臣叩谢君恩。”
康绛雪原本想七拐八拐说各种话忽然被堵在口中，不知该说些什
。
这是今天盛灵玉对他说第句话，声调却清清朗朗，无喜无悲。
康绛雪撑不住，不管海棠惊讶神情，他忽然起身甩手将碗冰水劈头泼到窗外，在盛灵玉反应过来之前，紧紧合上窗户。
之后，他逃也似地离开书房，直到深夜都没有靠近过来。
这日过得极其漫长，康绛雪尝试几次都辗转难眠。
海棠看着着急，问道：“陛下，要不要燃些安神香？”
康绛雪正要说话，钱公公过来禀告道：“陛下，盛公子跪完。”
窗外望去，冷不丁和抬头盛灵玉撞个正着。
两相对视，康绛雪忽然晕下，他是真没想到，钱公公竟然把盛灵玉安排在他书房窗外，抬眼正好能看见。
说眼皮子底下就真眼皮子底下，钱公公真乃职场达人。
康绛雪牙都咬紧。
窗已然开，直接关上反而刻意，康绛雪只能控制自己尽量表现得十分凉薄，他移开视线，看也不看盛灵玉，埋头开始吃水果。
于是康绛雪问道：“如此责罚，你心中没有不忿？”
盛灵玉道：“不曾。”
康绛雪顿下，又道：“盛灵玉，你可怨恨
？”
盛灵玉为这个“”字而眼睫轻动，继续回道：“不曾。”
不是不敢，而是不曾，就这瞬，康绛雪觉得有什重物从心头卸下来，让他格外轻松。
皇帝亲口下达命令，即便是惩罚也要亲口谢恩，钱公公问道：“陛下可要见？”
康绛雪安静好几秒，道：“见，带他去大殿。”
钱公公领命离去，康绛雪在屋里转来转去，想起霁月剑，趁着这个时机还给盛灵玉似乎也好。
康绛雪亲自取剑，海棠满脸吃惊，小姑娘心思单纯，脱口而出：“陛下，这跪也跪完，要赐死是不是有些……”
康绛雪：“……”
盛灵玉在对视过后很快闭上眼睛，绷直脊背跪得安安静静。
没有对视，康绛雪便有胆子好好看这人，隔着扇窗，他看到盛灵玉额头上满是汗珠，脸色因为天气炎热而泛着潮红，泪痣点缀在眼下，晃得人喉头发紧。
这并不奇怪，他是盛灵玉，盛灵玉任何时候都是最美。
康绛雪逐渐觉得时间越发难熬，盛灵玉跪着，他嘴里水果便吃不出滋味，盛灵玉痛楚像是过渡到他身上，哪怕周围都是给皇帝降温冰块，他还是觉得自己闷热起来。
这就是盛灵玉，换他，别说跪，站着他都会热晕过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