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时光匆匆而过。
宁瑞涵寿元将近，拒绝
沈破天帮他延寿
要求，安静闭上眼睛。
别人天人五衰寿元终，大多是丑陋不堪，没有多少仙气。他还能顶着年轻貌美躯壳死去，边上还有徒弟兼好友相陪，对于
个自认为作恶多端魔修来说，简直是天大福气。
只是来世，他不想再做魔修，也不想受这先天魔体之苦。
三百年
“此话当真？”
“正是。”沈破天本正经回答道。
当然是假。
沈破天如今修为距离准圣不过步之遥，想要将宁瑞涵变回来不过是挥挥袖子事情。但当年宁瑞涵对他向来是欺负居多，如今难得见到他顶着这
张脸苦苦哀嚎，沈破天看神清气爽，自然不会这轻易将他变回来。
“好吧。既然这样，你便陪陪
吧。”宁瑞涵苦恼许久，终于下个决定，“活到现在，认识人都死光，反正也不过几十年时光，陪四处看看也就是。”哪怕披着年轻外壳，他终究也在这大千世界里活近万年。临到死前，自己唯徒弟可以陪着他四处看看，似乎也是美事桩。
来。
越看越像，不会真是自己那短命徒弟吧？
“你跑不，不用费心。”沈破天忽然叹气道。
“你当真是沈破天？”宁瑞涵小心翼翼问道。
“本是仙界之人，转世投胎之后确叫做沈破天。你若当是你徒弟，也无妨。”沈破天点点头，“你如今寿元不足百年，可有什心愿未？”
“……好。”沈破天点头答应。
他与宁瑞涵缘分不过那些年，如今做个断也是正好。
宁瑞涵从来没有问过沈破天具体是什身份，沈破天也不主动提起。因为他如今样貌，两人走在外面也多以兄弟相称，彼此之间倒是没有多少隔阂，反倒像是至交好友。他们同为正道弟子，同为先天魔体，但是结局却截然不同，说起往事也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唏嘘。
听见沈破天说起谢征鸿和闻春湘事，宁瑞涵还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果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想这两人如今居然会是这样身份？更让人惊讶是，这种阻碍之下，他们还能初心不改，直相守在起。
所谓神仙眷侣，大概也就是如此罢。
宁瑞涵几乎以为自己听见笑话，“当初那对你，你还要帮完成心愿？莫非，你在仙界也是修佛？”
“你虽对不善，却也有恩于。”沈破天正色道，“你如今寿元将近，无需报复，那剩下自然就只有恩情要还。”
“你将变作这个样子，难道还不是报复？”宁瑞涵苦笑着指指自己。他最讨厌便是自己这张脸，未碎丹成婴之前不知道受多少罪。如今临到死前，却还得继续对着自己这张脸，真是不幸。
“若你真想报恩，不如将变回来？”
“不可。”沈破天摇摇头，“你寿元将近，能够承受住丹力有限，再来颗，你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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