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看看，快到
……”
白蛇当然是听不懂这些话
。它只是觉得这些音符字正腔圆，十分好听。
声音越来越近，两个撑着油纸伞、
高矮身影出现在白蛇眼前。
细雨中，这对兄妹容貌渐渐清晰。
“咦，槿哥哥，你看那是什
那是株落单白花，白得发蓝，生在溪水上游，被雨打得花瓣飘零，几欲折断。
白蛇歪歪头，几乎没有犹豫，就游过去。
为什呢？
想要做什呢？
白蛇睁着琥珀般眼睛，端详着白花，静静思考片刻。
想看白色兰花在雨中摇曳……
想看雨丝汇入银色溪流……
想看黄灿灿月亮……
想看雨后墨蓝天空……
这样景色，该如何去形容呢？
淅淅沥沥小雨打湿白花。花朵好似变大许多，近在眼前，晶莹剔透。
他……变成条蛇。
自意识变得很淡，取而代之是陌生情绪。
这是兰渊玉记忆吗？……
这个念头也很快淡去，他用种全新身份感受着切。
家主，这是阿临。”兰渊玉道，“他是渊道侣。见到他，渊便心生欢喜。”
定酒太上头。临画想着。
要不然……怎会感觉自己轻得要飞起来呢？
他感到双手接住自己，让他没直接栽倒。
兰渊玉揽着他腰，轻轻吻下他额头，低声道：“晚安，阿临。还有……做个好梦。”
然后，它盘绕在白花四围，遮住雨。
不想看到它凋落，这种心里堵堵情绪，又叫做什？
忽然，远处有人声传来。白蛇好奇地望去，却毫无戒备。
“槿哥哥，说过，会下雨……”是个清脆女声。
接着是个温和男声：“阿芷，渊兰已经全开。十五圆月，渊兰最好天，家主吩咐过早采药……”
像是飞鸟求偶啁啾、惊蛰时虫蚁鸣叫、春花第次绽放……这样心情，又该如何称呼呢？
白蛇陶然地欣赏会雨中兰花，又游开去。
没有目、没有方向，心中安定而快乐，它追逐着片飘落花瓣滑入溪水中。
雨势渐渐变大，白色花瓣落得溪水都芬芳。
忽然，它视线被什东西吸引。
白色小蛇缓缓从湿漉漉草地上爬过，它昂起头，半透明金色眼瞳打量着四周世界。
望无际花海出现在视线里，在月光下如同波涛。
它已经诞生很久，第眼看到景色，就是这片花海。
这些白花花期很短，开又谢，谢又开，但白蛇总也看不够。
它不明白是心中是什情绪，只是注视着这切就有种晕乎乎感觉。
眼前忽然阵灿灿白光，他双目微睁，却只感到越来越困。
最后只看到兰渊玉眼睛，如同明月。
*
临画是在片白色花海中睁开眼睛。与睡过去之前看到同样花。
月光照在眼前，朦朦胧胧，银霜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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