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这位云荒土地曾经主宰者话外暗示——这样个天大机会摆在面前,作为个世代经商慕容家长子,他不是不动心。
然而,自己区区个珠宝商,无武艺二无术法,不过买进卖出赚取黄白之物,哪里能对这样大计划有所帮助?而自己是中州人,身负慕容家族重托,作为长房嫡子远赴云荒贾货,需要尽早返回家乡,免得母亲日夜悬心,若三年期满不归、便要被当作他乡野鬼来看待——他怎能够轻易掺合到这样把握不大凶险事情里去……
而且…空桑人是否复国,和自己个外人又有何联系呢?
稳健作风、让年轻珠宝商不曾脱口答应皇太子提议,然而内心深处那不安分野心,却在这样强烈刺激下跃跃欲试。但,空桑人要推翻沧流帝国又是多困难事情,把握大约连二成都不到——即使年轻珠宝商
夜色深沉,仿佛看不透幕布将所有事物隔绝开来。
然而,在灯火通明大厅里,近在咫尺诸人各自沉默着,仿佛有无形幕布展开在彼此之间,相互都对方心里此刻所思所想。
苏摩坐在炎汐榻边,似乎是在查看着复国军左权使伤势,然而眼神却是辽远,茫然中隐约有丝丝电光不停掠过,显示出作为鲛人少主他内心激烈斗争。如意夫人端来冷水,将手巾浸湿覆在炎汐额上,然而眼神却颇为交集——她也算是经历过那段过程鲛人,知道这种情况下、最好便是回归水中,让水温度来冷却体内因为裂变产生温度,保持鲛人血液冷度。不然,便是要如同离开水鱼儿样脱水而死。
那笙躺在空桑太子妃怀里,在白璎咒术作用下止住血,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均匀,睡得宛如个孩子。
慕容修虽然是个外人,但是自幼便听父辈详细说过千百遍云荒各种事情,自然也清楚、目下双方沉默对峙中,酝酿着什样重大变更——时局巨变、本来和他区区个外来者没有直接关系,然而不知为何年轻珠宝商人注视着双方表情,脸上神色却颇为紧张。
“听说、你们中州第个帝国‘秦’开国时候,有个巨贾叫做吕不韦。”
独处时、空桑皇太子话忽然响起在耳侧,意味深长。
虽然是商贾世家,然而慕容家作为四大豪门之首,自然并不只是满身铜臭般市井商人,作为长子慕容修更是熟读经史,自然也记得太史公笔下那样段话:
“吕不韦贾于邯郸,见秦质子异人,归而谓父曰:‘耕田之利几倍?’曰:‘十倍。’‘珠玉之赢几倍?’曰:‘百倍。’‘立国家之主赢几倍?’曰:‘无数。’曰:‘今力田疾作,不得暖衣馀食,今建国立君,泽可遗后世,愿往事之!’”
后来,这位商人出身吕不韦,在秦统六国后,果然封为文信侯,食河南洛阳十万户,家僮万人——那是个纯粹商人终其生都达不到荣耀和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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