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自语,低下头胡乱地在烧焦废墟里翻动着,不顾尚自火热木石灼伤她手。泪水连串地从脸上流下,低落在冒着火苗废墟里,发出滋滋响声,化成白烟。
苏摩在边注视着,没有说话,微微低下眼帘。
“那个傻丫头……到现在这个时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为什难过?”西京忽然捂着伤口,苦笑起来,喃喃说句。
“已经结束……她永远不要明白便好。”苏摩忽然接口,冷冷说句,“否则箭离弦,心便如矢去不回。”
西京陡然震,眼光亮如剑,抬头看向鲛人傀儡师。
音冷淡地说,细细线勒住偶人脖子。
偶人眼皮跳,被勒得吐出舌头,连忙举起手臂,将线收紧,让那个直坠下来女子身形减缓速度,最终准确地落在另外堆尸体上,毫发无损。
“那笙。”毕竟是受托要照顾人,西京勉力捂着伤口上前,扶起少女。那个明艳娇憨少女脸色苍白,满是泪水,咀唇不停哆嗦着,说不出句话。
“那笙?”怀疑女孩是否在沧流帝国手里受到虐待才会如此,西京再度晃着她,问。
“西、西京大叔?……你还活着?”被用力晃几晃,失魂少女终于认出面前人,忽然间,就哇声大哭起来,“大叔,炎汐……他死!炎汐死!炎汐死!”
然而苏摩已经转开头,走过去,用脚尖在尸体堆中踢起名方才从半空跳落沧流帝国战士:“别装死!起来!——你们在哪里射死炎汐,快带们去找!”
脚尖踢到断骨上,奄奄息沧流帝国战士猛然清醒过来,呻吟:“炎汐?谁?……们、们射死……很多人……”
“炎汐!那个最后逃出来蓝头发鲛人!被你们射穿心脏!”苏摩将那个伤兵拉起,恶狠狠地问,“在哪里?!”
“最后、最后逃出来那个?……”伤兵喃喃自语,仿佛想起什,抬起已经骨折
“你说什?”刚刚赶到两个人同时惊呼,连苏摩脸上都有震惊表情。
那笙哭得喘不过气来——从中州到云荒路上,经历过多少困苦艰险,她从未如同此刻般觉得撕心裂肺绝望和痛苦,她捂住脸,哭得全身哆嗦:“炎汐、炎汐被他们射死!那群该死混蛋射死炎汐!”
“左权使死?……”喃喃地,苏摩茫然脱口,忽然间心中有萧瑟意味——鲛人是孤立无援。千年来那样艰难跋涉,多少战士前赴后继倒下,成为白骨……而那根根白骨倒下时方向、却始终朝着那个最终梦想。
西京看到少女这样痛哭,忽然间不知道说什好,只是轻轻拍着她肩头。
“要去找他……要把他找回来……”哭半天,那笙忽然喃喃自语,抹着泪站起来,自顾自地摇摇晃晃走开,“他说过、鲛人死都要回到水里……化成水气升到天上去,变成闪耀星星……不能、不能把他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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