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璎郡主是当年白薇皇后
转世”——忽然间，当年大司命占卜回响耳畔。
白薇皇后……那位千年之前曾和星尊帝并肩战斗、夺取天下建立王朝女子，就是这样夺目风采吧？西京忽然沉默下去。
“啊，你们不要吵
。”沉默对峙中那笙声音响起来，苗人少女怯生生地插话进来，想拉开白璎，“太子妃姐姐，你不用求这个醉鬼大叔，
个人也能行！会帮你们破开封印！你别和他吵，们走好。”
白璎眼中寒芒慢慢减弱，手从光剑上放下，轻轻叹口气，转身。
“嗯，你说是，们不求他。”白衣女子不再说话，拉起那笙手，离开，外面庭院里天马轻轻打着响鼻，“们走吧。”
些话在心中埋藏太久，喷发而出，无可抑制，“空桑怎
能不亡国呢？——阿璎，当年不顾切死守叶城，但是最后又如何？空桑已经从里面开始烂！”
白璎没有说话，回想起当年叶城是如何被出卖，无语。
“不过，那时候不后悔，如今回想也不后悔。是战士，自然要尽全力守住国家……”酒汩汩流入咽喉，西京声音也带醉意，“但尽力、空桑还是亡——那是必然结果。如今新秩序已经建立，这个云荒比起梦华王朝治下云荒真好太多……难道你又要让去推翻这种安定、让云荒回到动乱中去，让镜湖再次流满鲜血？！”
“那，你就要十万空桑子民永远不见天日吗？！”再也听不下去，白璎拍案而起，吓房子角正在吃着点心那笙跳。
沉静优雅太子妃忽然仿佛换个人，眼神雪亮，咄咄逼人：“西京将军，你说有你道理——但是，请你别用俯视语气说这样话！你是修史书吗？你是不相干旁观者吗？别人可以说这样话，但你是空桑人，空桑人！”
“呃……下雨。”走到庭下，湿润风吹来，那笙忽然觉得雨点落到脸上，抬头看着夜空，喃喃，“要淋湿。”
她扬手，劈手夺去西京手里酒壶，扔出窗外，手指点着西京肩膀，厉叱：“拜托你稍微低下仰得高高头、去听听无色城里那些不见天日‘鬼’叫喊吧！那都是你同胞、你国人！十万人啊……百年！你难道没有听见那些地底呼叫？”
酒壶里泼出残酒洒他身，然而西京只是怔怔地看着白璎，仿佛忽然不认识她。
“你有什理由漠视同胞性命和鲜血，说着谁该亡、谁该活话？你忘你脚下土地吗？”白璎冷笑，看着师兄，“即使你是外人，你也无法否认空桑人有活下去理由——真岚和这多年努力不就是为那天？”
“阿璎……？”西京怔怔抬头看着自己小师妹，不知该说什。
变……完全变。百年前那个顺从听话、呆板安静，瓷人儿般贵族少女，如今居然能用这样犀利话语反驳他，按剑而起、纵横谈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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