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愿意吗？”炎汐猛然站定，回头看着那笙，眼睛里仿佛有火光燃烧，“你以为他们愿意？！——他们被十巫用傀儡虫控制
！来杀他们
同类！”
“啊……”想起方才那个死去鲛人面上毫无痛苦诡异神色，那笙
个
尸体头发从衣襟下露出，竟是样深蓝色，宛如长长水藻贴着河水，拂动。
炎汐没有看她，微微闭着眼，口唇翕动，仿佛念着什
，然而却没有声音。片刻，他睁开眼睛，径自将那颗挖出心脏远远扔入水中，低下头，用手轻轻覆上尸体同样深碧色双眼，低声：“兄弟，回家吧。”
那笙看到衣襟从死人身上拉开，直直瞪着，嘴巴因为震惊而张大，却喊不出声来：鲛人！那个从风隼里拉出来、居然是个死去鲛人！
衣襟下，那个死去鲛人肢体已经不完全：双足齐膝而断，胸腔被破碎铝片刺穿，全身上下因为最后爆炸冲击已经没有完整肌肤——然而奇异是、流着血苍白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痛苦表情。那样反常平静、反而让人看不寒而栗。
看着炎汐将那个死去鲛人推到青水边，她连忙脱下身上破碎羽衣递给他。炎汐看她眼，默不做声地接过来，裹住鲛人尸体，然后推入水中。
水淹没她头顶。
轰然爆炸声中，无数碎屑如同利剑割过头顶水面。
不知道过多久，没有再听到炎汐声音。她终于憋不住气，浮出水面呼吸，外面已经完全安静，只隐约听见木料燃烧噼啪声。青水静静地流过，黯淡星光下，她看到炎汐坐在河岸上身影。
“哎，你自己浮出来也不叫
，想让淹——”湿淋淋地爬出来，发现褡裢全湿透，没好气，她骂。忽然间觉得气氛不对、猛地顿住口，不敢再说话。
炎汐全身是血，背对着她坐在河岸边，低着头看着什，肩膀微微颤抖。
尸体缓缓随波载沉载浮，渐渐沉没。最后那头深蓝色头发也沉下去。大群桃花水母围上去，宛如花瓣簇拥着尸体、沉没。
“走吧。”炎汐注视片刻，淡淡道，用断剑支撑着站起来。
那笙时间不敢开口问任何事，只是默不做声地跟在他后面。过很久，终于忍不住很小声地问句：“那个人……也是鲛人？”
“嗯。”炎汐应声，继续走路。
“你们不是同胞吗？”她忍不住询问，“他、他为什会帮着沧流帝国杀你们？”
“炎汐……？”她猛然间感到气氛沉重，不敢大声，轻轻问，走过去。
“别过来。”忽然间，炎汐出声，抬手制止。
然而那笙已经走到他身侧，低头看，陡然脱口尖叫。
“别看！”炎汐拉过破碎衣襟，掩住他怀里那具支离破碎尸体。他右手拿着断剑，剑尖挑着颗挖出来心脏，血淅沥而下。
眼瞥见开膛破肚死人，那笙吓得跌坐在河岸上，双手都软，喃喃：“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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