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繁星下,项述吩咐人上奶茶,端坐案后,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地敲敲案几,似在迟疑,明显有许多问题想问,却显得有点举棋不定。
陈星却道:“最后岁星送回五个人记忆,陆影,你为什会记得?”
“不记得,”陆影说,“不过是根据肖山告诉零碎片段,以及万法复生现象猜测得出。”
陈星顿时震惊,这许多人中,唯独陆影是不知前因后果,便能将整个过程推测出个八九不离十。
陆影又解释道:“力量,乃是守护梦境,梦境产生,与时光本身就有不少关系。能推测出这切,不值得惊讶。”
项述说:“谈谈罢,有不少话想说,再见面时,尚来不及朝你们道谢。”
陆影看项述模样,便知道他全想起来,狡黠地朝陈星笑。
陈星心想你明明有办法在卡罗刹就帮项述恢复记忆,非要等到回来之后,还使这个手段,大妖怪果然狡猾。
“不必谢。”重明淡淡答道,“你牺牲自己,释放天地灵气,救孤王命。孤王为你重铸肉身,两不相欠。”
“不必谢。”陆影说,“你们都为个宿命横加于身上责任,愿为这神州大地献出生命亦在所不惜。等能做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试音,两人合奏起古曲。
火焰燃遍长龙身躯,熊熊烈火光照敕勒。百姓中,万千羌笛随之而起,回肠荡气,响彻长夜。
“浮生曲,”陆影道,“已有太多年不曾听过。”
重明与陆影站在火龙之后,瞳孔倒映着明亮烈火。
“如何打算?”重明问道。
陈星“哦”声,本想问梦境
这说也是,于是项述点点头,不再客气,沉声道:“当时之事,还有些未想清楚,若不着急,明天们找机会聊聊?”
陆影却微笑道:“生如朝露,时光易逝,今日既然有机会,护法武神何不就此谈?”
陈星听到这话时,有预感陆影说不定已经下决定,明天就得走。重明与陆影,俱是在这天地间活许久大妖,尤其陆影更是历经漫长岁月,所知绝不是古书秘卷能比,想打败蚩尤,还有许多事需要朝他求助,不能放过这好机会。
陈星朝项述点头示意,项述沉吟片刻,便做个“请”动作。
此时项述已换下王袍,身着铁勒族猎袍,与武士们相似,唯独显得华贵些。得回曾经记忆后,便恢复陈星在淝水之战前与他分别时模样,显得稳重而胸有成竹,与知道内情之人同离开山坡,来到古树下。
古曲声音渐歇,陆影答道:“该走。”
重明说:“这事你必须为孤王解决。”
陆影笑,朝重明道:“之后呢?去十万大山,重新召集妖族?”
重明嘲讽道:“孤王岂是这等无聊之辈?不过想去寻找失散凡间兄弟罢。”
浮生曲歇,项述牵着陈星手,与肖山同绕到火龙后,找到重明与陆影,两人便停下交谈,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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