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黄昏,拓跋焱躺在房中,谢安与肖山、冯千钧在旁端详,肖山手里还抱着陈星狗。
另张榻上,则躺着昏迷不醒冯千镒。
拓跋焱胸口被魃王开道血口子,从肋骨下直到肚脐,肖山帮忙按住他伤口,
所有人纷纷低头。
“孤王以大单于赦免之权,”项述说,“特赦慕容氏清河公主。”
朝中百官顿时同时松口气,时来不及想为什个汉人戴着大单于戒指,谢天谢地,这来,便免于内乱。
“并特赦冯家冯千镒,”项述又道,“二人谋逆之罪,笔勾销,过后不得再行追究清算,不得造谣滋事,否则便是有违敕勒盟约,诸胡共诛。”
陈星心想被谋逆人又不是你,苻坚出来估计得被你气死,不过算,也合该他倒霉。
项述说:“靠近点。”
陈星:“???”
陈星于是又上级。
“到孤王身边来!”项述不耐烦道,“又不会吃你,怕什?”
所有人:“……”
就走,各位大人……”
陈星转向众人,再看项述,有点迟疑。
“真要说吗?”陈星道。
项述不耐烦地皱眉:“让你说你就说。”
陈星只得详述整个过程,殿内鸦雀无声,说完以后,陈星忽然想起件相当严重事。
这来,除主谋王子夜,冯家与清河公主都安全。大家都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办法,否则旦清算起来,只会逼反慕容氏。
陈星忍不住偷看身黑血、铠甲污脏项述,眼里现出少许仰慕之意,心想好像这家伙当皇帝也不错嘛。
项述又道:“就这样,散。你还要做什去?”
“去看看拓跋焱,”陈星答道,“他受伤。”
“和你去罢。”项述从王位上起身,于众人面前与陈星离殿而去。
殿内群臣都在看慕容垂脸色,时不知他要怎决定,是当场拔剑扔在地上大喊“老子反”然后冲出去揭竿而起,还是跪下朝代为行使帝权大单于认罪,项述却毫无征兆,在殿上和名汉人眉来眼去。
这到底是要做什?
“哦……哦。”陈星来到项述身边。
项述不耐烦,牵起陈星手,朝众臣出示陈星手上那枚戒指。
“认得玺戒?”项述不耐烦地说。
“清河公主她……”姚苌听完内情,简直心惊胆战,望向慕容垂,慕容垂则黑着脸,说道:“血口喷人!证据何在!?”
“孤王就是证人。”项述淡淡答道,“你们若不信,待清河脱困后,大可与她当面对质。不过此事,坚头想必也早已心知肚明。”
“这……”苻融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好,这不是逼反慕容垂?此事非同小可,说清王子夜布置,就无异于告诉所有人,清河公主也参与谋反复国,而慕容家则是脱不罪。虽然朝中大多认为慕容家有谋反之心,这真相揭出来,慕容垂还有什别选择?
听完以后,项述朝陈星招手,示意他过来。
陈星走到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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